怎么刚想反击就回到了现实，她被发现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衡尧便觉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现在她体内灵气翻涌，浑身刺痛，皮肤粘腻腻的极为不适，血腥气萦绕在鼻间。
她低头便看见被血浸染的衣裳，以及覆满鲜血的双手。
咽下涌至嘴边的鲜血，衡尧取出红药水喝下，同时瞥了一眼猛冲至自己脚边的西灵。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它刚问完就“嗷”的一声跳开，身上的毛变成了卷曲的模样，末端变得焦黑，散发出一股焦糊味。
衡尧暴动的灵气伤到了它……的皮毛。
来不及解释，衡尧盘腿打坐，开始梳理体内灵气。
在她混乱的灵气之外，卷毛西灵开始焦躁地踱步，心头的焦虑怎么也止不住。
刚刚明明还好好的，银色光蛋上的光线还是朝着天空飘荡。
但就在一瞬间，光蛋和光线忽然消失，露出里面的衡尧。
一开始她还是好好的，只是双眼紧闭着，但光线完全消失后，她身上便冒出来一蓬血雾，像是要炸了一样。
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它能帮什么忙？
想了半天，西灵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没用。
它什么忙都帮不上！
还是太弱了，要是修为到了六阶，它就可以……可以个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六阶。
卷毛西灵有些沮丧地趴在地上，看一眼满身血污的衡尧，又烦躁地刨一下地面。
看一眼，刨一下，看一眼，刨一下……
等衡尧终于梳理完体内灵气结束打坐，天色已经微亮，在微弱天光的照射下，整个世界像是笼了一层淡色的薄纱，格外朦胧。
她一睁开眼便看见身边大大小小的几个坑，以及被抓得稀烂的杂草。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在刨地，它一抬头正好和衡尧无言的眼神对上。
“你没事了？”卷毛西灵尴尬地甩了甩前爪，爪子上的泥土四处飞溅，“看什么看，等你的时候觉得无聊，还不能挖几个坑了？”
西灵是只爱干净的老虎，这一晚上的时间足够它把自己身上的毛舔顺溜了，但它现在还是卷毛，身上还多了些泥土。
显然是担心了一晚上，此时却在嘴硬。
西灵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像被踩了尾巴一样猛地跳起来，“你别误会啊，我担心你死了之后我也会跟着死，可不是担心你会出事！”
“我一句话都没说。”衡尧拍拍它的头，把它额头上沾染的泥土拍开，“你随意。”
说完她便站起身，给自己用了去尘诀，干巴巴贴在皮肤上的血迹顷刻间消失。
虽然退出虚空后她的身体大面积出血，但其实伤得并不严重，伤到的仅仅是血肉，喝了红药水就已经逐渐恢复。
经过几个小时的梳理，暴动的灵气也在此时安分了下来。
接下来，该看看星辉石到底给她带来了什么……
衡尧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星辉石。
一片若隐若现的星图从它身上缓缓铺开，与她在虚空中吞噬光线后感知到的星图是一样的。
另外，她和星辉石之间似乎多了什么联系。
难道之前的虚空是和【百方纳宝】相似的认主幻境？
但系统没有提示，她也能感觉到此刻的星辉石并不完全属于她。
也许是没有吞噬完所有光线的缘故？
衡尧心中摇头，把星辉石收进背包。
她叹息一声，不再想星辉石的事，抬头看向前方。
昨天晚上从虚空中退出时就察觉到了，她的视力、或者说感知能力比之以往强了很多。
比如说此时此刻，百米外的一颗石头上，一行蚂蚁正三两成群地托举着小小的虫子残肢往巢穴而去。
——那虫子估计是西灵刨坑的受害者。
除此之外，树上的叶子律动，草丛里的昆虫行动带来的窸窣声，随风而来的各种味道等等，全都清晰地呈现在她的感知里面。
往常需要用到神识才能清晰感知到的一切，现在能很轻松地察觉。
她的意识在虚空中被分成了多份，大量的感知全在一瞬间涌入意识，那几乎令她头脑爆炸的感觉现在想起来也会头皮发麻。
好在是坚持住了，想来神识有所进步也是正常。
这样想着，衡尧的意识沉入识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