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里租房子住。
城里倒是有租房的地方,但村里能不能租房,李胜利也不清楚,只能反问王庆平了。
“胜利,社员之间买卖房产,这是允许的。
租房这事,倒是没个明确的说法,咱们村里没有外租的房子。
但太平庄那边有,只是太平庄跟咱们村又有不同,他们村原本是旗庄,来往的人早前不是亲戚就是在旗的关系,不好跟城里居民比的。”
听完王庆平的说法,李胜利眉头轻皱,这又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事了。
这茬口也不能去公社问,问了就是没有先例不允许,割小尾巴的事儿,脑子不好的人,才敢现在给马店集租房做背书。
“都是什么人清楚吗?”
这问题也是李胜利试着问的,如果王庆平不清楚,接下来就让他试着问一下,知道了人的来路,许多事就好处理了。
“前段时间有个胖老太太说是你让她来的,带着一家人住在了村里。
这家人也怪,一个儿子俩媳妇,瞅胖老太儿子瘦巴巴的样子,也是个天生的药罐子。
她家,大的媳妇端庄,小的媳妇娇俏,我怕村里闲人撩扯,就给安排屠宰场附近住着了。
这家人跟刘教授还认识,听说是故交伍的。
后面过来的这些,好几个都带着眼镜,只说自己是教书的,别的话也问不出来。”
听着王庆平的说辞,李胜利依旧皱眉,自己义诊的时候,遇上的那个得了消渴病的富态老人,跟刘教授家里还有瓜葛,就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了。
“刘教授的儿子,最近出去过吗?”
想到不怎么好的一节,李胜利脸色稍沉,之前刘教授就有过请托,奈何他认识的许多人,都有不小的架子。
他请托的那些个人家,迁居马店集的可不多。
“嗯,说是走亲戚出去了几趟,人是你请来的,我也没拦着他。”
知道刘家儿子出去过,李胜利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许多事,真的是不好把握,在这事儿上,他跟王庆平之间也是出现了脱节。
前段时间忙乱,忘了迁居的这些住户了。
“以后,迁居到村里的人,跟社员们一样,轻易不能出村子。
要是有人执意出村,劝不住,就把他们全家赶出去。
相对于社员,这些人没有极特殊情况,也不能让他们出村,咱们给他们担着风险呢!
你先去安排一下,严守村里近处的道路,待会儿回来给洼里那边也说一下,山上那边让洼里去传信儿。
给我说说那胖老太太的住处,我去看一下。”
大致问过之后,李胜利知道问题差不多就出在了刘教授那边,这事不急,既然那胖老太太跟刘教授认识,就得先摸摸这家的根底了。
按照王庆平指的的路,李胜利先到了屠宰场,挂账拿了一副羊肝,这才敲响了胖老太太暂居之所的门。
“小先生来了,我还想着怎么感谢您呢!
屋里请……”
见敲门的是李胜利,富态的老妇人,也带上了和煦的笑容,引着李胜利进了有些昏暗的正屋。
村里的老房子就是这样,门窗都小,正屋的门开着,屋里也难免暗沉。
两侧的东西屋也差不多,如果是糊的窗户纸,白天的屋里也是稍显昏暗的。
“老太太,我是马店集的驻点医生,听说家里有人病了?”
被让到了主位,李胜利也没推辞什么,农家院的正屋,再说也不宽敞,要不就没地儿坐了。
摸了摸明显是带过来的官帽椅,想着王庆平口中那天生的药罐子,李胜利不知两人关系,也就试探了一下。
“那是我小儿子,小时候得过肺痨,后续治了很长时间,现在不传染了,但身子骨也垮了。
岁数大点的,是我大儿媳,我大儿子在外面,许多事我这老妇人也说不清楚。
倒是多谢小先生的提点,刘先生那边过来说过,他也是受了小先生的照拂。
我家算是薄有家资的,我公公、我先生都好古,院里厢房中,有十几箱他们累年所藏古玩字画,还有从城里搬来的几堂家具。
我先许给小先生一半,若是因小先生得以幸免,便全数赠与小先生。
我大儿媳已经枯守了十几年,若是村里有合适的,她倒是可以再嫁。
小儿媳是我姐家的甥女,家里这边还需照应一下,若……”
李胜利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