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老之前的说法,该来的已经差不多到齐了,看皮箱、藤箱的数量,至少三五十人的。
“胜利,这是沪上名家成九如、汪依仁两位先生,这是药学家张教授……”
听着史老的介绍,李胜利只能报以苦笑了,之前请不来,现在不请自来,倒是应了那句话,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生死大利之前,有些矜持也不得不放下。
对于中医界的名医名家,李胜利的态度只有一个,来了就得庇护。
只是成老、汪老一行,还是需要有个正经由头才能留在四九城这边的,他们来的艮节不对,真的有些给人添难为了。
“史老,咱们屋里说话……”
被人给添了难为,李胜利也不会憋着,虽说不能调理成老一行人,但依约而至跟不请自来,还是要分说一下的。
李胜利的直接,让史老的眉头紧皱,成老等人也是面露尴尬之色。
都是老江湖了,一句屋里说话,信息量不要太多。
史老虽说是避暑会的召集者,但真正做事的还是李胜利,有些话史老说了可能不算,但李胜利说出来,就是要作数的。
请李胜利过来,也是因为史老这边听了老成他们过来的原因,觉着有些不妥,现在再看这主事人的反应,史老知道,这事怕是要横生枝节了。
别看避暑会的名头不大,但召集的京中名家,跟各地一线名家可是不少,人员加在一起虽说还没过百,但这批人却也是医界的精华所在。
对比之前来的各地名家,这批人的份量,在医术上看,还是更重一些的。
一旦出了岔子,不说会累计中医界的半壁江山,也该算是两三成的。
“白芷,带着人去村部给郭士槐打个电话,让他抓紧过来一趟。”
成九如成老,也是李胜利有耳闻的医界名家,这位不仅家传渊源,也是个敢于说话的。
膏粱之体跟蔡霍之体之分,本是医家说辞,不予病家知晓的,这位成老,为使后辈学医更简单一些,便将膏粱、蔡霍之分挂在了嘴上。
早前儿这话虽说不甚体面,但说出来倒也无非,无非惹的那些个膏粱之体不喜而已。
但如今说出来,还挂在嘴上,就不是那么妥帖了。
膏粱蔡霍之分,于普通病家而言,无非是吃的好点,我吃的差点,也没太有所谓,毕竟膏粱蔡霍之分,是用于治病的。
但对有些人而言,这膏粱蔡霍之分,就是不该存在的了。
蔡霍之体易感风寒;膏粱之体易受暑湿;里面映射的可是穷困苦寒跟荣华富贵,这话如今挂在嘴上,怎能不令人忌惮呢?
但这话,李胜利也是赞成的,之前李胜利认为中医师适合做特工,按照膏粱蔡霍之分,中医师也可以去反贪的。
你吃过什么、玩过什么,脉象说的明白,不服脉象,剖开肚子看看也就明白了。
想着中医的广泛用途,坐下之后没有先开口说话的李胜利,倒是没忍住笑意,‘呵呵’笑了几声。
他想的是,等将来有机会,不妨试一下,看看那些人还有个啥说辞,跟腕上的名表不同,中医师的脉象,能看的东西可就多了,吃喝嫖赌抽,都能看个一二的。
见李胜利无故发笑,史老跟成老对视一眼,彼此摇了摇头,都没有说话。
两人都是经历医界江湖的老人了,成老虽说年轻很多,但出身沪上,见过的江湖场面更多一些。
本以为主事人是京中的史老,如今看来却是一个弱冠少年,这就更加令人忌惮了。
“成老,见了你,想到了一些趣事。
无非膏粱蔡霍之分,脉诊之下,人的一些过往,于我们而言洞若观火,这人是好是坏、是成是败,遮羞布是遮不住的。
等将来有机会,我给上面提一下,让中医师也参与一下审讯工作,脉诊的甄别力度,可比大记忆恢复术强多了。”
听着李胜利牵强附会的说辞,成老这边面色一沉,仅仅几句话,就让成老看到了李胜利的狠辣之处。
之前不是没人想过这事,也不是没有中医师参与过,只是真正的名医名家也是有体面的,早前儿衙门的仵作,从来不算是医界之人。
但西医却有法医一说,李胜利的说辞,虽说牵强了一些,听着也像是玩笑话,但真正懂行的人,听到的却是其中的狠辣。
除了脉诊之外,中医的很多手段都可以用来审讯的,真要是用了,只要你还是个人,就没有能藏的住的话。
西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