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而立,中医的一人一方,说出来也不是没道理的。
整理献方献药,与这种医案个例相比,就完全是反着来的。
中医治病要求对症,整理献方献药则是要求其广谱性了,像病例这种,以白芷为导向的药剂,也不是不能出现在整理之后的方子里,但这种药剂,最好还是要在辨症明确的状况下使用。
不然用错了药剂,或是长时间服用,其对人体的毒副作用,就要高过治疗效果了。
广谱性的中药剂,中医也不是没有,解表药是,泄泻类、止泻类、补益类的药物,都是带有广谱性的。
而这类药剂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常用药剂,虽说嘴上说着献方的数量太多,但李胜利清楚,归根结底,这些方剂统合在一起,能有两三千、五六千就算是不少了。
许多献方献药其实还是大同小异的,只是所用药材不同而已。
就跟白芷加破血逐瘀汤一样,换个四物汤也不是不成,再更换一下替代的药剂,稍稍改变一下君臣佐使。
治疗脑溢血的方剂也就有了,算是三种药剂的组合,加上替代药品,李胜利坐在这,就能写出几百几千个方子,但好不好用,就另说另讲了。
离了辨证论治谈方子,也是跟搞笑差不多的,单是五六种药材的配伍,能组成的方子就海了,再复方一下,更是无穷无尽了。
而献方献药之中,更多的就是这种方剂,不是说不能用,而是要返归于辩证之上,才能用的。
当然,剔除了这种重复的方子,献方献药之中,还是有大量可用方剂的。
根据地域不同,所产药剂的不同,同一个方子因地域或是当地主产药材的不同,变化也是多种多样的。
而这种多样性,也是除了药物组成之外,献方献药的精华所在,这就跟厘清药性有关了。
中医三千年,能者大家无数,因地域不同,将经方药材辅以当地药材,加以改进出来的方子,就是医家们对于本地药材药性的厘清了。
但想要将这些东西提取出来,那就真是一个浩大的工程了,不是三年五年,或是十年八年可以完成的。
每一地的药材也是随时而变的,就比如说土大黄,如今的田间地头常见,后世就不常见了,这个算是变量。
这么看,想要将地域性的献方献药整理清楚,并固定于当地使用,也是很有难度的,这个事,也不好统筹来做,最好还是将献方献药发回,由当地的中医师整理总结之后,再做报告,才更为妥帖一些。
当然这就跟王前进带回来的整理献方献药的任务无关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怕正是人家想让李胜利去做的,真要弄完这个,他怕是要跟柳爷说的一样,先要有一百二的寿限才成。
单出成果,对李胜利而言就简单多了,这事也能与自训班之间扯上关系,赤脚医生的教材,加上切实可用的对症方剂组合,医跟药两者就算是完备了。
但这事,目前说来,李胜利还是说了不算的,可能是怕他独断专行,人家也派了国医圣手蒲老前来。
这位蒲老蒲副院长,其资历虽说比四大名医出身的史老稍低,但实则不低,看蒲老如今仍担着中医研究院副院长的位置,也就有了结果。
医术上没法比较高低,但就如今的影响力上,蒲老是绝对高过史老的,之前的流脑,就是蒲老领衔办理的,只这一件事,就足以让蒲老蜚声海内外了。
急症用安宫牛黄丸,轻症用白虎汤辅以除湿药剂,再加西药消炎的手段,蒲老出手治疫,说是药到病除也不为过,这等治疫的本事,哪朝哪代也是要称呼为国医圣手的。
至于那边派蒲老过来,除了钳制之外,也有保护的作用,把蒲老这样的国医圣手按下去,是个有脑子的也不会这么想。
风雨渐有遍布的趋势,人家内部做些自相矛盾的事儿出来,只要看清了出发点,就知道是有的放矢了。
李胜利估计,这次随蒲老而来的人员,怕也是京中名家的精锐了,跟名家精锐不沾边的,也不会享受这样的优待跟照顾。
整理献方献药的事,还要等蒲老来了才能分说,李胜利便跟便宜姐夫王前进,说起了缩摊子的事。
风雨要遍布,许多事就不能再跟之前一样的做派了,首先如今手里掌握的人员还是要做出安排的。
众人混的无非是个饭辙而已,干什么活,讲究的可不多,只要有饭辙,干什么活是无所谓的。
既然献方献药的整理,要落到自训班这边,借机扩充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