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一接通,他就热情地喊了一声老孟。
那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问他是谁。
“我是老邓啊。”
对方在脑海里搜寻起了这个名字,突然想起来了,惊喜地说道:“老邓啊,好久不见了,你今天怎么想起跟我打电话了?”
这人名叫孟辉,是邓成月的大学同学,当年两人同时考入了中国政法大学法律系,同窗两年,关系很好。毕业后,邓成月分配到了赵都市太平县公安局,孟辉分配到了石门市公安局,因为忙于工作,两人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了。
邓成月也不跟他客气,开门见山地说道:“有个事儿要麻烦一下你。”
孟辉笑着说道:“你还是个直性子,这么久没见了,也不说跟我叙叙旧,一来就跟我找事情,哈哈,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
“我想调阅一个案子的卷宗,你能给我想想办法吗?”
“什么案子的卷宗?”
“十年前,石门市西郊玉米地里的那起强奸杀人案。”
“你说的是‘叶树声案’吗?”
“你知道那个案子?”邓成月有些惊喜。
“当然知道,当年那个案子闹得很大,石门政法系统内几乎没有人不知道。”
“太好了,我想看看那个案子的相关材料,你能帮忙弄到吗?”
孟辉不能理解地问:“你看那个案子的材料干什么?那个案子早就了结了,凶手都已经枪毙十年了。”
邓成月犹豫了一下,说道:“实不相瞒,我发现那个案子有一些问题。”
“哦,有什么问题?”
“上个月我们抓住了一个逃犯,经过审问,他供出了几起案子,其中一起跟当年石门西郊玉米地里的那起强奸杀人案高度相似,我怀疑那个案子是他干的。”
孟辉听了十分惊讶,“不会吧,有可能只是两个相似的案子,毕竟强奸杀人案的情况都差不太多。”
“有这种可能,不过要看看当年的卷宗才能确定,你能帮我搞到吗?”
“我给你想想办法吧。”
“好,那就拜托了。”
挂掉电话,孟辉立即跟石门市公安局西郊区分局档案科联系。
听说孟辉要调阅“8·05强奸杀人案”的卷宗,档案科科长周明感到有些意外,心中暗想道:“那个案子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他调阅卷宗干什么?”就委婉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孟辉不便说实话,只说:“最近我们遇到了一个棘手的案子,想参考一下,从中找一些灵感。”
周明不敢擅自做主,说道:“我跟领导请示一下。”
孟辉知道这事儿跟领导请示多半要黄,连忙说道:“不用这么麻烦,我看一下就还给你。”
周明有些犹豫,不敢轻易答应。
孟辉就给他做思想工作,软磨硬泡了好一会儿,周明到底还是答应了,说道:“好吧,不过这事儿你可得保密,要是让领导知道了,我可得吃不了兜着走。”
“放心吧,我一定会保守秘密,任何人都不让知道。”
周明听他这么说,这才放了心,问道:“我怎么给你呢?”
“你先把东西找出来,下午下班我来找你拿吧。”
“好。”
周明悄悄走进档案室,在尘封的资料堆中翻寻了半天,才找到“8·05强奸杀人案”的卷宗。他从里面拿出一本,用一个袋子装着,下班后,把它交给了孟辉。
孟辉随即打电话通知了邓成月。
听说案卷这么快就拿到了,邓成月格外惊喜,直夸老同学办事效率高,立即驱车到石门来找他拿。
孟辉把卷宗交给他,郑重叮嘱道:“我可是费了不少力气才把它搞到的,你一定要保管好,千万别损坏了,三天以后还给我。”
“好,你放心吧。今天还有事儿,我就先走了,改天再请你吃饭。”邓成月说罢,匆匆离去了。
回到太平县公安局,已是晚上九点多钟了。邓成月顾不上吃饭休息,立即打开卷宗翻阅了起来。
只翻了几页,他就发现不对劲儿——这份案卷存在巨大漏洞,在没有任何直接证据的情况下,竟然将叶树声的口供作为定罪的依据,更离奇的是,在叶树声被捕5天后,他的笔录就缺失了,其他证人的笔录也都离奇不见了。
这个案子结案得非常仓促,许多细节上的疑点都被人为地忽略了,叶树声的口供将作案细节讲得非常清楚,包括被害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