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一个太监手里提着食盒行色匆匆往一处偏远地方去了。
那里是一座废弃的院子,小太监每次来这里都觉得阴森森地。他将食盒打开,端出一碗黑乎乎看不清是什么的东西,小心翼翼从墙角下的一个洞口推进去,然后转身就走。
突然,他感觉有什么东西绊住了他!
小太监惊恐地回头一看,洞口里出现了一只手正死死拽着他的裤脚!
那只手形容恐怖,皮肤干枯,最让人害怕的是手指上都没有指甲!
“啊!”小太监惊叫,“放开我!鬼啊!放开我!”
里面的人阴森森地笑了,死活拽着他不松手!
“告诉我,高昌国的人什么时候到?说了,我就放开你。”
那人嗓子像是含着沙砾一般让人很难受,声音辨不出雌雄。
小太监被拽到了地上,他身体后仰,惊恐地回答:“高昌国的太子....已经到了,已经到了!我说了,快放开我!”
他用脚死命蹬着那只诡异的手,却不敢自己用手掰开它。
里面的人听了,终于松了手,那太监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出了那座院子。
而里面的人,肆意地大笑,笑得快要喘不过气来时,旁边的太监上前替她拍背顺气。
里面关着的人正是莫娜公主,她看着那碗猪狗都不吃的东西,冷笑:“我的好哥哥,你终于来了!”
阿尔泰的手一顿,莫娜察觉到了,她转过头看向他:“怎么?你是不敢,还是狠不下心下手?”
阿尔泰摇头:“公主之命,我必当服从。只是这样一来,高昌的子民便免不了一场祸事...”
“呵,”莫娜冷笑,“我都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了,反正活不长了,还不能要几个人陪葬?”
她想要为她陪葬的不是几个人,是整个高昌国。阿尔泰清楚地知晓这一点,正因此,他才痛苦。
“阿尔泰,只要你帮我做了这件事,我就是你的,哪怕死,我也是你的女人!”
她眼神魅惑,那只可怖的手也向他伸去。阿尔泰丝毫不惧怕,反而牵过她的手,蹲在她身前,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脸颊边。
“我这条命本就是公主给的,能得公主青睐,阿尔泰已是三生有幸。公主有吩咐,属下无条件执行。”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她时,她一袭红衣骑着白马,一鞭子打飞了欺负他的富家子弟的情景。
那时的她,那么高傲,那么自信。他抚上她的脸,怎么忍心在她脸上看到这种卑微的表情呢?
莫娜公主微微一怔,她以为,阿尔泰和以往那些男人一样,不过是垂涎她的美色罢了。她要他们做事,就必须献出自己或者貌美的婢女。
没想到他还记着她救他的事,这么些年,她一直将他当作一条顺手的鞭子,却不曾想,他对她竟是有几分真意的。
“阿尔泰,等来世,我一定先去找你。今生,就当我欠你的。”
不似前几日的诱哄,她转过身,冷漠又疏离。
”今生是属下欠您一条命,没能救出公主,是我失职。来生,我一定好好保护公主。”
若有机会重来,他一定会阻止她来大庆,阻止这一切悲剧的发生。阿尔泰跪在她面前,手扶在胸前向她行礼。
莫娜公主始终侧着身,没有再看阿尔泰一眼。
乾清宫里,赵瑾辞正在接见高昌太子须訾。
须訾是典型的高昌人的相貌,轮廓分明,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睛,眉毛浓密而修长,脸型较为瘦长,古铜色皮肤,身材也高大而健壮,展现出一种野性和粗犷的魅力。
但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位勇猛的太子,在莫娜公主长年的药物作用之下,早就外强中干了。
“我代表高昌,恭祝陛下登基。”
须訾站在台阶下,显得很是谦虚。
高昌本是大庆的藩属国,近几年由于大庆战火不断,顾不上管理周边这些小国,而他们自己努力发展军事,实力提升之后,便不再承认自己是大庆的藩属国这一事实。
如今须訾站在阶下,称赵瑾辞为“陛下”,显然这又是承认自己藩属国的事实了。
无论承认与不承认,赵瑾辞要灭掉高昌的心不会改变。
他不是以前那些君王,一直容忍这样一个小国屡次挑衅,待他们假惺惺投降,说几句话好话就放了他们,然后任由这些狼子野心之人在边境骚扰大庆子民。
赵瑾辞的思想虽然受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