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给打趴下了,喏,马轴子边上不就是吗?”
当迟暮僵硬着脑袋扭过去时,果然看到可怜巴巴趴在地下的秋阳,登时心里升起一团无名火,冲着没事人儿的北堂娆就是一声吼:“该死的,不认识你你不会解释吗?用的着将人打晕吗?他晕了,谁给我们驾车?”
“你啊!”母子俩异口同声的回应,让迟暮气的牙根儿直痒痒,再看看自家娘子为他准备的点心与茶点,不过片刻功夫便被秋风扫落叶般填进了母子俩的肚中,那股子莫名的鸟气,让他忍了又忍之后,跳下马车,踢了秋阳两脚没反应,直接将人抗到马车,塞到靠近车门的角落,用力的剜了海吃海喝的母子俩,一扬马鞭,‘呼’的一下子飞了出去,速度之快险些将北堂漓噎住,幸好北堂娆早有准备,递过去了一杯茶,若不然,这臭小子定要难受半晌。
顶着落山的夕阳,迟暮黑着一张脸,将马车驾的飞快,北堂娆母子俩早有准备,打开车窗一边欣赏风景,一边吹着热风,吃饱喝足之后倒也没什么晕眩感,自在的不行。可是那个晕了的秋阳可就没那么好运了,人高马大的身子在剧烈的颠簸下左右撞击,‘咚咚声’更是不绝于耳,懒懒的靠坐在车窗的母子俩却没打算好心的上前扶一扶,就这样优哉游哉的看着风景,听着不甚好听的鼓乐声,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迟暮一边驾车,一边将今天受的鸟气全部算在了龙翌的头上,心里面更是将这个罪魁祸首骂了千万遍,就差没蹦到龙翌面前指着鼻子骂了。说起龙翌,他的剑眉不自觉的蹙了起来,没想到他师傅的消息这么灵通,速度如此之快,这可如何是好?师兄他……唉,罢了罢了,这三年为了他们,他们夫妻俩没少操心,连带着不知道被明潇歆埋怨了多少次,他可怜的耳朵早就长出一层层茧子了,既然天意如此,那就看他们的造化吧!
回到迟暮在北冥的迟宅时,母子俩相拥而眠,睡得正香,迟暮不愿打扰二人,将秋阳喊醒之后,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后,十分严肃的看着他:“听明白了吗?一定要亲自将话传到,一字不落,明白?”
秋阳从小跟在迟暮身边,哪里不知道自家少爷在打什么鬼主意?摸摸自己浑身是伤的残体,皱着眉转身离去,嘴里面念念有词:“奇怪,怎么这么痛?难道在我晕了之后,皇后娘娘又对我拳打脚踢了?”
呆子!
迟暮无奈摇摇头,看着呼呼大睡的北堂娆,十分想不明白前一刻还急的火烧眉毛寻找龙翌的她,这一刻怎么能安心睡得如此沉?
思考间,明潇歆风风火火的跑了出来,连看都不看迟暮一眼,目标直朝马车而去,刚准备跳上马车与妹妹来个亲密接触,却被迟暮伸手拦下:“轻点儿,睡着了。”
潇歆一听,动作瞬间轻了不少,掀开车帘,瞅着日思夜想的亲人,眼泪抑制不住刷刷直落,‘咳咳’两声,潇歆眼泪一滞,猛地想起他们如今还在外面,赶紧扭过头看向迟暮:“你还愣着干什么?将人给我弄进去?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迟暮摸摸鼻子,无奈的看了自家夫人一眼,弯腰上了马车,将北堂娆抱起来,并睇给明潇歆一个‘喏,这可是你让我抱的啊’的表情,气的明潇歆恨不能上去踹他一脚,亏他闪得快,明潇歆扑了个空,也懒得与他计较,小心翼翼的抱起北堂漓,夫妻俩亲自将他们送到了房间。一翻梳洗之后,秋阳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名身着黑衣,戴着黑色斗笠的高大男子。
见到他这幅模样,迟暮忍不住嘲讽的看着他:“你还舍得出门?嗯?”
“废话少说,娆儿她怎么样了?漓儿呢?好端端的,怎么会从马上摔下来呢?他们难道不应该坐马车回来吗?”
迟暮眼神倏地一冷,‘嘭’的一声站起身,一脸严肃的走到来人面前:“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他们要回来?”
斗笠下男人的脸,扯出一抹苦笑:“从我清醒以来,哪一天不曾关注他们?知道他们安全上岸,我便离开了,哪成想,会在我离开后发生这样的事?他们到底怎么样了?你非要折磨死我吗?”
迟暮听他这么说,怒火蹭蹭蹭的往上涨:“三年了,三年了,你还打算躲多久?一辈子吗?难道你要一辈子隐藏在暗无天日的山林中?师兄,你为什么不试试看呢?师傅她怎么可能会因为你……而放弃你?她那么爱你,这些年她对你怎么样,我们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她现在过得挺好的,我很满足,左司辰可以给她更好的生活,而我……却只能躲在山林中!”男人苦涩无比的笑,生生的扯痛迟暮的心,他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意气风发而今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