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自由中成长的。”子尤说。
子尤早早就显示了在文学上的天赋。他4岁听故事,5岁学相声,6岁看卓别林的电影,8岁开始作文,9岁开始写诗,曾获“世纪杯”、“春蕾杯”征文大奖。在《谁的青春有我狂》一书中有一首题为《梦幻》的诗,令人印象深刻。
这首诗的后面附有一段子尤母亲的笔记:“2000年2月29日下午,我们去万圣书园。子尤拿起一本傅雷译《米开朗基罗传》翻看,突然走到我身边说,‘我的诗兴来了,我要写诗’。过一会儿,又说,‘快给我一支笔,不然我的诗就要跑了’。后来,他坐在一张桌子旁写了这首诗。”写这首诗时,子尤只有9岁。
尽管子尤认为自己“诗歌写得最好”,但是让他第一次引起公众关注的却是一篇题为《让我心痛的妞妞和〈妞妞〉》的文字。《妞妞》是著名哲学家、作家周国平一部国人熟知的作品,是周国平从女儿降生到因恶性肿瘤离世后的“心灵记录”,曾经感动了很多成人读者。但当有相同遭遇、不同经历的子尤得病后阅读这本书时,在看到父亲周国平在女儿患上绝症后最终放弃治疗时,忍不住发出了心痛的呼声:“……妞妞不是没有活的可能!是他们主动放弃了!不是没得治,是他们决定不治……”
这篇满怀15岁少年同情、感伤和反思的文字,发表在2005年7月7日的《南方周末》上,立即引起了极大反响,引发了读者对生命的意义和价值的争论。著名作家邵燕祥则表示,子尤的文字让成年人惭愧。
笔耕不辍写出青春“狂书”
昨天出版的这本《谁的青春有我狂》一书中,收录了子尤从8岁口述的第一篇文字,到包括《让我心痛的妞妞和〈妞妞〉》在内的7年来所写的诗歌、散文、随笔、杂文、小说等共55篇。其中约一半是在他2004年3月病发后所写,其中不仅有讽刺“80后”的《〈大唐读书〉节目访谈》,还有被朱正琳等作家们评点为“新时代《红楼梦》”的《悠哉悠哉》。
记者仔细阅读了这些文字,客观地说,子尤的笔力已经完全超过了一位15岁孩子的水平,文字优美流畅,见解独到深刻,既没有“愤青”式的口号,也没有因病呻吟的矫情,这与当今流行的“80后”青春文学作家的作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其中很多类似扉页用语那样的“狂话”,却因了这区区15岁的年纪,让人觉得分外可爱———
“我跟上帝借支笔,撒旦为我铺稿纸,写作人生是我的意义……”
“李敖是才子。才子就是浑身淌才的人,出口成章,需要抖搂、显摆。天才则是内里藏金,是有点石成金的本领的……”
等等轻狂妙语,书中比比皆是。就算生病后的文字,也毫不拖泥带水。柳红说,这就是真正的子尤,作家史铁生来看望子尤时,一老一少居然还得意地交流如何跟人显摆:“你这个地方去过吗?你那个病得过吗?”
出版这本文集的少年儿童出版社社长王一方说:“子尤的作品实际上反映了现在这一拨儿孩子是如何看待生活和成长的,这实际上是一种对生命母题的体验。我们这些成人虽然只是旁观,但却从中和子尤一起成长。”
而谈起自己写书的感受,子尤说:“这段经历让自己领悟到了,要学会爱别人,还要学会接受别人对自己的爱。”
子尤9岁时写的诗
梦幻
我进入一个梦幻世界,
一条使人沉醉的街道,
沿着街道书店,
仿佛进入风中,将古典欧洲的文明远眺
那里是书的王国,
我对于观书人来说太小,
———一个是聪慧、顽固,
癌症挡不住我发言(3)
———一个是用文明之火将自己燃烧。
书店闪烁文学家的生活,
连维纳斯都在微笑,
我轻翻书页,
恐将神话变得糟糕。
风吹进来,我把门关,
怕把安静弄吵,
让诗人情怀更广,
我赶上了,太巧。(2000年2月29日)
采访手记
写完这篇稿件,还有很多话想说。
曾经写过两个跟疾病、跟文字有关的人物,一个是2000年写《死亡日记》的陆幼青,另一个是2001年写《艾滋手记》的黎家明。他们的文字都非常震撼,如果用颜色形容,他们就像沉重肃穆的藏蓝色。
而子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