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卖的是黏切糕，每天早上弄一大板，蹭王小翠的板车，跟着去摆摊。 板车推到了黄细妹门口，王小翠帮着刘国娟将沉重的黏切糕搬到了板车上，又把地上的凳子和竹签切刀等工具都放到了车上。 两人这才合力推着板车朝着三胡街走去。 这A市钢铁厂、罐头厂、木材厂、玻璃厂都在一个方向，不少厂子里面上班的人都要从三胡街那边经过，王小翠每天早上都是往那边去，过了早高峰才会转去闹市街口。 车子刚停好，刘国娟马上伸手从板车上拿下了两条长椅，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摆好，然后和王小翠一起，把切糕给抬下来摆在椅子上。 两人刚准备好，就有客人上来了。 “大娘煎个饼子！” 王小翠麻利的往锅里面刷油，询问客人，“加鸡蛋还是加油渣？加一样两毛，加两样三毛还送素菜，都不加的只有萝卜丝或土豆丝一毛。” “都加。” “好呐~” 刘国娟今天已经是第三天跟着出摊了，虽然没有第一天的那种窘迫了，但还是不敢开口叫卖。 见有客人走过来，她只能挤出笑容，干巴巴的看着人家。 一穿着的确良长裳的短发妇人推着自行车走了过来，看着刘国娟面前颜色漂亮的切糕，询问道，“切糕？” 刘国娟紧张道，“对，切糕，热乎着呢，今早刚蒸出来的。” “怎么卖啊？” 刘国娟拉开切糕上面盖着的细布，指着上面的印子给妇人看。 “一个格子下去四毛，有一大串呢。” 妇人朝着格子看去，是成人的手指上下两指宽。 刘国娟说完怕对方觉得贵，马上又解释道，“这里面放了蜜枣，葡萄干，还有花生碎和红糖，都是金贵的材料，做的时候，还得一直守在蒸笼旁边，一层一层的放材料，一层蒸熟了再加一层，可费功夫了。” 妇人好奇的指着红白相间的黄色问道，“那是啥？” 刘国娟马上介绍道，“最下面一层是糯米，然后是葡萄干和花生碎，中间是掺了红糖水的糯米，上面是黄米桨和蜜枣，大姐，来一串呗，保准好吃。” 妇人点点头，“来一串吧。” “哎~”，刘国娟脸上露出喜色，马上拿出干净的刀，又找出两根竹签子，切了一串递给对方。 妇人掏出四毛钱递给刘国娟，站在旁边就吃了起来。 一串看着不大，但切出来却不小，拿在手上分量沉沉的，竹签很长，切糕差点都要淹没了整根签子，确实是放了十足的料，入口软糯香甜。 刘国娟紧张的看着对方，见对方说了声好吃，这才松了口气。 “再给我切两根，我带到厂里请同事吃。”，妇人说着又掏出一块钱递给刘国娟。 “行。” 妇人走后，刘国娟握紧手中的一块二，心中雀跃不已。 万事开头难，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她不会再拖累亲人了，她也能养得起慧慧了。 王小翠送走了客人后，对着刘国娟打趣道，“娟儿，我就说你行吧？ 离婚不是啥丢人的事，你是顶顶好的孩子，离开了他家是他家的损失，我和安安爸爸也是离婚的，你看我现在过得，可比在他家舒服多了。” “我们有手有脚，自己赚钱自己花，没啥好丢人的，要我没离婚，说不定现在还在他家看脸色，挨骂做牛做马呢。” 刘国娟感激的朝着王小翠点头，不好意思道，“婶子，之前是我想岔了，我主要是怕人家笑话我妈和我弟妹他们。” “人家笑话我没事，我不想因为我的事情，让妈妈兄弟还被人看不起，本来我爸爸的事情就已经.....” “我妈这辈子已经够苦了，我不但不能给她长脸，还给她蒙羞，还有我兄弟和妹子，他们都还没有成家呢，上面有个那样的老子，我弟妹本来就难，我作为长姐不能帮他们就算了，可再不能拖累他们了。” 王小翠劝慰道，“都是一家人，有啥拖累不拖累的，我虽然后面才来的，但是也听说过你家的事情，你妈当初能那么豁得出去，就是为了给你争个活路，你兄弟和你妹子也是个好的，他们能理解你的难处的。” 刘国娟脸色一暗，“我不想成为他们的负担，要我自己一个人还好，我还有慧慧呢，慧慧不是他们的责任…..” 站在不远处端着个碗吃米豆腐的唐文毫，听着两人的对话，目光无意的扫向了刘国娟，在她背上的孩子上停留了一会，很快又移开。 第二天，唐文毫到刘国娟面前买了一根切糕，还逗了逗她背上的慧慧，眼里全是对孩子的喜爱。。 一连三天，唐文豪都到刘国娟面前买了切糕，还站着聊了好一会。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王小翠小声的对着刘国娟打趣道，“娟儿，我看那唐同志还挺好的，你说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刘国娟吓了一大跳，惊慌的左右张望，“王婶，你可别乱说，我一个离婚的女人，这要是被人家听到了，那可就不得了了。” 王小翠怒其不争的看着刘国娟，“你说你这孩子，思想咋还跟没解放似的，我这把年纪就算了，你还这么年轻，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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