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位红眼黑头发的“兄长大人”。
而坏消息是,兄长大人也已经头都不回的离她而去了。
好虐哦。
白川玛菲亚就很悲伤的伸手摸了摸落满灰尘的地砖,想,在靠山跑路了的前提下,她很可能就要保不住这栋房子了,就算瞒的了一时半会儿,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她知道有个词叫破窗效应,现下留个破门在这儿显然不甚明智,说不得她明早睡醒,屋子里就已经被搬空了。
甚至就连她本身都不太安全,保不齐一觉醒来,就是在哪条人口贩卖的运输线上。
所以白川玛菲亚强大精神,暂时压下了关于一见钟情和斯夸罗的混乱念头,去后院扛了几块木板,忙活了半宿,才将将把门堵好。
她是真的没睡够呢。
所幸白川玛菲亚的生存环境一直比较拮据,根本没有养出起床气的客观条件,哪怕心情不好,依旧保持着最起码的安静。
她面无表情的眨了眨迷蒙的眼睛,对着视觉世界中出现的色块辨认了许久,想:眼前这……莫非是个人?
如果是个人的话……
他这是要干啥?
可到了嘴上,说出来却是一声软绵绵的“哎呀”。
女孩子的声音还带着没睡醒的鼻音,句尾拖的老长,平静的完全不像是早起在床边发现了陌生人的样子。
“你是谁呀,找我有事吗?”
早在她还活在法国的乡下小镇里时,玛菲亚就发现了一个规律:
只要她每一次说话的时候,都在结尾加个没什么意义的延长音——别管是“啊”还是“呀”——反正只要这么做了,她能得到的回馈,永远都比普通情况下要和蔼个三五七倍。
所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莫名其妙就养成了精神越紧张,说话反而越慢吞的坏习惯。
但这一直是有用的。
事实上,这次它也一如既往的起作用了。
那穿着白大褂的青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像是低低的笑了下,然后才磨蹭着下自己带着胡茬的下巴,自我介绍说:“你可以叫我夏马尔。”
后头没有跟什么姓氏,简短的连这是不是个真名都不能确定。
但白川玛菲亚多识相的一个人,听完了就配合的“哦”上一声,点头表示我知道了。
这个“哦”的音节,也拖的特别的长。
“算了。”
虽然被软绵绵的“哦”了一脸,但男人也没生气。
他一边啧啧有声拍打衣服上的尘土,一边自顾自的说:“你要是个讨厌的小鬼,我说不定就拎着你走了,但现在看看,长得蛮可爱的嘛。”
“大发慈悲一把,”他冲着玛菲亚张开双臂,说:“我抱着你走好吧。”
话才说完,还没等白川玛菲亚的脑子理解这段音节代表着啥,青年就已经俯下身来,用不容拒绝的力道将她抱了起来。
很好。
玛菲亚很有自知之明的在青年怀里坐好,心说就这个力道,我果然是打不过他的,于是干脆放弃无用的挣扎,转而打量起了眼前这张属于成年男人的脸。
他穿着件白大褂呢。
玛菲亚想到些不太好的事,不由担心起了自己的健康的器官们,当下抿了抿嘴唇,小小声的问他时候:“你……是个医生吗?”
“嗯哼。”
男人貌似心情不错,哼声后头还带了个上扬的尾音。
白川玛菲亚正好跟他相反,听到这个答案时,整个人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她是真的很讨厌死。
“那你,”她还没放弃挣扎,试图继续套话道:“那你现在带我走,是要去做什么呢?”
“呢”字的长音还没拖够数呢,突然就被对方弹了额头。
“只会这点把戏的话,你是混不长久的。”
夏马尔轻飘飘的“切”了一声后,懒洋洋的说:“你的声音是很好听啦,但表情也不能平板一样的不变啊。”
他单手点燃了今早的第五只烟,状似笃定的评论说:“女人的魅力有一半在于性格,性格无趣的话,无论什么样的美人,都是可爱不起来的。”
男人说这话时,全程都侧笼着眼神,不动声色的避免直视到白川玛菲亚的脸。
说完还轻轻咳嗽了两声,像是嗓子里有东西在痒痒一样,最后薄唇轻启,将清淡的烟气被呼的一声,全吹在了玛菲亚耳畔。
等玛菲亚叫熏的埋头开始咳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