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常怀恩所知道的网络球,就是这么一个志同道合者聚集的场所。所以,他相信这些同志,也一直感受着他们对自己的信任,由此带来的强烈责任感是督促他采取各种行动的动力。他会想尽办法去做好自己的事情,但是,当他意识到一件事情是如此的重要,而自己对它束手无策时,他绝对不会认为,其他人也是如此,因为,他信任他的朋友们,相信网络球,相信这些志同道合的同志们,拥有着他所不具备的才能、特质、运气等等因素。
所以,看到走火说着“我绝对不会死”的时候,常怀恩的心中也是这么肯定着的。他当然十分担心某种几率性的厄运突然就降临在他的同志们身上,但是,哪怕那样的事情,真的就发生在自己眼前,例如下一刻,走火就在自己身边倒下,失去意识,常怀恩也愿意相信,这并不是结束。
“我已经通知其他人了。”走火对常怀恩说:“有一个好消息,虽然你说的那玩意在不断地吞噬人们的意识,但是,显然我们的熟人还没有一个成为它的粮食。”
“但是,已经有许多人成为了它的粮食,我们需要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常怀恩坦然而慎重地说:“就我观察到的情况,这是很困难的事情。”
“大概情况是怎么回事?”走火一边这么问着,一边朝会议室走去。
“我可以观测到它,但是我无法攻击它,中继器也抽不开身。”常怀恩说着,顿了顿,话被走火打断了。
“你是观测者,不需要直接行动——话说回来,我可不知道你有独立行动权,我记得密约上,你被禁止做观察之外的其他行为。”走火严肃地说:“你的动作越大,自身的存在感就会变得愈加强烈,这和你……们,那个计划并不一致。”他谈起幽灵陷阱计划时,用了十分含糊的说法,因为,这个计划要成功,就必须处于一个模糊的,暧昧的,甚至让人刻意遗忘的状态——也许不可能强行完全不可知,但是,故作不可知,亦或者自我限制自己不去知道太多,却被证明过是有效的。
“你会忘记这些事情的,不要担心,走火,你真的会忘记的。”看到走火一脸便秘的表情,常怀恩突然觉得心情有些愉快起来,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不需要这么刻意,我们都知道,这个计划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完全实现,我们成功了大部分,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这就足够了。”
“……好吧。”走火沉默了片刻,点点头,说:“说实话,要让自己认为自己不知道其实自己已经知道的东西,是一种极为糟糕的感觉。”
“你在说什么绕口令,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常怀恩耸耸肩:“虽然一开始提出计划的是多个人,执行计划的也或许不止我一个,但是,正在执行的,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计划,我独立完成了计划,所有过程只有我知晓,接下来要如何做也只有我知晓,甚至于,就连我也没有一个完全清晰的后继计划。所以,你根本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走火。”
走火没有去想常怀恩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因为,有关常怀恩的事情,他都是慎之又慎,可以不去深入的话,就不会特别深入去了解。在网络球中,类似这种绝密性的计划根本不止这一个,走火十分清楚,哪怕是自己的位置,也不足以完全了解网络球内部的所有事情,网络球中也不存在哪个人,完全只知晓组织内部的所有秘密,这并不是个人能力有限的缘故,而是因为,正在执行的一些计划,从一开始根本就没有留下通知和记录,而这种神秘性也正是网络球是一个神秘组织的重要证明之一。
在正常的人类社会组织中,这种神秘性是很难存在的,因为,它反而会导致组织本身的本质和解体——没有人知道身边的哪一个人,在利用组织资源在做些什么——但是,在网络球中,这种神秘性却是成立的,而且成为了网络球迅速发展壮大的重要因素之一,究竟是什么保证了网络球的发展,有人说是“信任”,网络球的成员无条件地信任彼此,但是,在更多人的眼中,这才是无稽之谈。真正的答案,哪怕在神秘圈内也仍旧是一个谜团,这也是没有哪个神秘组织可以变成第二个网络球的原因。
只有网络球的成员,才能真正感受到:在这个问题上追根究底是没有意义的。因为,无论如何去质疑,网络球就这么发展着,变成了如今的规模,这是他们亲身经历的事实。
走火也不知晓问题的答案,也从未想过要去追根究底,哪怕他已经是决定网络球该如何发展的最高决策人。他的身上,有着十分浓郁的网络球的风格:自己可以去过问任何事情,因为这是自己的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