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轻耸,她又闻到了梦中的那股清香。
也是熟悉的味道。
此时为丑刻,仆从在隔壁房时刻候着,但大抵已偷着眯起了眼。雪世没有叫醒仆从,手撑着绵软的被子,过长的衣袖叠在掌下,支起了身子,窸窸窣窣,赤脚踩在榻榻米上,披了件栀子色的平绢单衣然后拉开了障子门。
圆盘似的月亮半藏在如棉絮扯开的雾霭后,炊烟一般灰沉沉地拖曳而开,原本纯净的月芒也被抹得黯淡了几分,透着股不祥的气息。
「药子?」雪世对着什么也没有的庭院中,轻轻地唤着,柔和的字句化作一团热气,白蒙蒙地在黑夜中淡去踪迹。
檐上挂满的积雪洒落,银花珠树,冰雪堆砌的银白世界像是吸走了所有的生气,静穆,宁谧,悄声无息。
雪世蜷起五指,虚捏成一个拳,又很快松开。她一手拢着身上的单衣,另手扶着障子边沿,向前跨了一步,越过门槛,脚掌踩着了冰冷的木廊。
她微抿起唇,语气生冷地开口问道:「你是谁?」
无人应答。
但雪世的眼眸依旧毫无动摇地注视着前方。
「你在那吧。」
咯吱咯吱,是木屐屐齿陷入雪地的响声。
像是在回应她的话语似的,一名青年从树后显出身影。
青年唇角扬着笑,略长的发丝束在脑后,身上深黑的羽织和蓝鼠色直纹和服熨得笔直,如果忽略他过分死白的脸,以及一路自领口攀至脸侧的诡谲墨纹,看上去就像是个饱读诗书的文人。
「雪世小姐,贵安。」是有些耳熟的声音,「您是怎么发现我的呢?」
雪世听着他逐步朝着自己走近的同时,也闻见了一股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