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咸菜一般脸带菜色、浑身绵软还散发着奇怪味道的小庄爷。
庄闲大病一场,足足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连中举之后的报喜和鹿鸣宴都错过了。唯一的好处就是师母贾夫人十分怜惜,嘘寒问暖,请医送药不提,偶尔还会带着林家的大妹妹来看他,倒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庄闲趴在床上,双手支着下巴,正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忽然听门口小厮报道:“三爷,林老爷过来看你了。”
庄闲忙把铺在枕头上的纸往被子里藏:“我睡了,请老师改日再来。”
“可是林老爷已经进来了。”
“啊?”庄闲回头就迎上林海的黑脸,一惊之下赶紧滚下床行礼,“这么热的天儿,您怎么亲自过来,这让徒儿如何当得起?”说着赶忙让座让茶,十分殷勤。
可惜林海并不上当,伸手一拈,便将他藏在枕头底下的纸抽了出来,定睛一看,却是贾敏从娘家带过来的一张清热健脾的食补方子,倒也无甚稀奇。可是那一纸飞白体,字迹流畅圆融,分明是自家女儿抄录的!
林海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看向某人的目光透着种种危险复杂的情绪。他扬了扬手上的纸,残忍地吐出五个字:“为师没收了。”
庄闲讪笑两声,摸了摸鼻子,不敢辩解。
林海慢慢地饮尽了一盏茶,方才问道:“你中了举,怎么不给祖父兄长写信报喜?”
庄闲哼了一声,垂下头去:“区区第三,何喜之有?”说着又咬牙切齿:“都是那该死的臭号,竟让我位列季韫之下——以前在学里的时候,他常抄我功课呢!实乃奇耻大辱,我倒宁可落榜重考!”
“放肆!”林海瞪了弟子一眼,“科举考试为的是朝廷选材用人,岂容你逞强斗狠!区区乡试,不过是万里征途中一道小小的坎罢了。你家从前朝至今百余年,出了十几个进士,拜相封疆、著作等身之时,谁还会计较他们乡试考了第几名?”
庄闲耸肩:“也是。金銮殿上当庭对策之时,总不能再叫我分到臭号了吧?”
“正是这理。”林海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