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现下很有闲情逸致。他忍不住想,这长得好看的人就是不一样,即使从窗户跳出去,长发和衣摆都被晚风吹得有些不成型,隔着浓浓的夜色,燕惊寒那张脸那气质还是格外出尘。
很快,宋倏看见一佝偻老人拄着拐杖凭空出现,那老人对燕惊寒俯了俯身,燕惊寒跟他说了两句,然后便抬头往窗户看来。
视线对上,宋倏微微一笑。
然后宋倏还没看清动作,燕惊寒已经又从窗户回到了屋内。
“县内城隍会处置善后,不必再担心。”燕惊寒说。
宋倏又往外看了一眼,发现后出现的佝偻老人和算命的老爷子都不见了。
“城隍?”宋倏惊讶,“你指的是城隍庙里供的那位?”
燕惊寒颔首:“难不成还有其他城隍?”
宋倏又想起了自己那当城隍爷的曾祖,越想越觉着对方大概真是不在阳间那种了。
“没……”宋倏说,“只是没想到都这般晚了,城隍会出现。”
“保一方百姓安乐,本就是城隍职责所在,昼夜不论。何况那算命的使了术法来害人,一般地方官也是普通凡人,不定能压制住。”燕惊寒说完,便催宋倏去睡,“夜深了,宋公子早些歇下罢,我回去了。”
送燕惊寒出门,宋倏道谢说:“这般晚了,实在是打扰燕公子了,多谢。”
“无须客气。”燕惊寒语气清淡。
宋倏却琢磨着要怎么感谢燕惊寒师徒二人才好,萍水相逢,人家却帮了又帮,只是口头道谢未免显得不够诚意。
躺在床上辗转思虑了会儿,宋倏也没想出什么来。
自己现下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有,而燕惊寒和单青州却像是什么都不缺。
不过,既然要同行前往河南,那这一路上还来得及多了解几分,说不准便有地方能回报人家师徒一二。
单青州在第二天才知道了夜里发生的事,当下“嗨呀”一拍桌子:“这般有意思的事,居然叫我给睡了过去!可惜,实在可惜!”
宋倏:“……”
用过早饭,三人跟店家打听了下,然后到县内卖马的地方买了三匹能远行的马。就在客栈备好了几人三日份的干粮,宋倏还在书铺里买了两本能打发时间的话本,再把昨天新买的衣裳收进包袱,行李就算是收拾全了。
这时候宋倏才想起来,燕惊寒和单青州两人之前根本就没有带半分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