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给出总结陈词。
又忍不住看燕惊寒和单青州。宋倏心想,有缘认识同行一段便是很好了,迟早得分开的,也不知道日后再遇妖鬼了可要怎么应付。
“怎么愁眉苦脸的。”燕惊寒突然说。
单青州他们交谈得正起劲儿,也没注意燕惊寒和宋倏。
宋倏微微叹气:“实不相瞒,我是挺愁的。燕公子,我冒昧请教你一事。”
燕惊寒应了一声:“你说。”
宋倏一本正经道:“燕公子,你看我可有修道的潜质?”
聊斋嘛,各路生物横行,普通凡人不好自保,宋倏又不是能偏安一隅的性子。禁不住就开始异想天开,比如自己骨骼清奇、在修道练法之事上能大器晚成突飞猛进呢?
燕惊寒叫宋倏这一问题噎了噎,只是面上不太显露情绪,他问:“宋公子怎么平白想起要修道了?”
“别叫宋公子了,直接叫我名字便好。”宋倏试图更拉近距离一些,“这两日又是见鬼,又是妖口脱难,还差点让算命的老爷子要了命,我便想着自己文不成武不就的实在不行,想说学到单道长那般自然是不可能,不过不知道若是从如今开始苦心修炼,能否有个自保的能耐。”
燕惊寒思索了小会儿:“你是心血来潮,还是当真有了这般念头?”
宋倏想说当然是认真的,可是仔细一想,又觉得自己确实有几分不经脑子的心血来潮。这两天见识太多,的确有点刺激了。
见宋倏笑了一下,燕惊寒才道:“坦诚说来,宋公子……”
燕惊寒顿了顿,如宋倏方才说的改了口:“宋倏,你并无修道的天分。若是年纪轻些,倒也可能以勤补拙,不过从现如今才开始,只怕会事倍功半。”
宋倏没说话。
燕惊寒略微犹豫自己是否说得太过伤人,便又道:“并非我有意想让你受挫,只是修道之路不同一般,与……”
宋倏无言片刻,还是忍不住打断道:“足够了,多谢燕公子的坦诚,我冷静了。”
燕惊寒难得有了明显的情绪变化,他很淡的笑了下:“我既直呼了你的名,你也不必称得再这般疏离。”
“惊寒。”宋倏从善如流。
燕惊寒倒是微怔了下。这般唤他的人实在少得很,乍一听确实有几分不习惯。
夜色越发浓,月光洒在杂草野蛮的庭院中,时不时还能听到一两声虫鸣。
火堆快要熄了,光也暗了下去。
燕赤霞、宁采臣和单青州谈得尽兴,见时辰迟了,便开始分房间,打算歇下了。
“这里东西厢各有两间房,都差不多,全是蛛网和灰尘,得自己动手收拾收拾。那边有水井,还能用,打个水是方便的。”燕赤霞说,“我来时先四处看过。”
也就这一晚借宿这荒寺,没必要讲究一人一间屋子,省些力气只收拾出西厢房两间屋,凑合凑合便是。
宁采臣和燕赤霞一屋,宋倏他们三个在另一屋。
屋子里原本有一张大床和一方窄榻,用水擦过后虽没有高床软枕的享受,却也足够安稳睡一夜了。正值夏日,被子自然也是可免的。
只是具体怎么睡,却是个问题。
大床足够两个成年男子躺下,窄榻也能睡一人,乍想之下似乎并没什么难分的。宋倏没多想,道:“我睡这长榻,你们睡床吧。”
燕惊寒微微蹙眉。
单青州也忙摇头:“不成,我师傅讲究,不喜与人同睡。若不是这儿条件不便,师傅他连与人同处一室都会是十分不乐意。”
宋倏略感茫然:“那……我与单道长睡床,惊寒你来这长榻?”
听见宋倏对燕惊寒的称呼,单青州目光一亮:“我方才与燕赤霞、宁采臣聊天时,便注意到师傅与宋兄也是有说有笑的,甚好甚好!对了,我跟燕宁二人聊得意犹未尽,他们应当很乐于收留我一个,我这便找他们去,你们也不用再纠缠怎么睡了!”
单青州说罢,下一刻已经走出了房门,风风火火去了燕赤霞和宁采臣那儿。
徒留宋倏和燕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