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的淫威。
比起不能走、不能跑、不能跳,她突然觉得这种痛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反正下雨天才会疼,倒也不算太坏。”
她咧嘴笑了笑,对面人的表情却淡了下去。
“你倒是能忍。孤费了你的手臂,你也是这样忍过来的吗?”
肖南回僵住,视线也不自觉地挪开。
她不知对方好端端地为何突然提起之前的糟心事,又进而发现不过短短数月,她竟然已经将那件事。
“你可以恨孤。”他的声音又近了些,带着些近乎蛊惑的气息逼近,“如果爱令你止步不前,那我们就从恨开始吧。”
那声音还未落地,炽热便落在她的额间。
传闻中,神明便是以这样的姿态亲近它的子民的。
额间的吻,应当是不带任何情欲色彩、神圣而虔诚的。
可此时此刻,眼前的人却将这一切都颠倒翻覆了。
他的气息很热味道却很冷,动作很慢却极尽缠绵。从额间到鼻梁、到耳畔、到颈边,他像是要用唇尖上那一点血肉便将她碾碎、吞噬,她甚至能感受到自己颈间跳动奔涌的血流,因他施加在其上的压迫而变得轰隆作响、直冲头顶。
最后的最后,他停留在她的唇边,因摩擦而升温的皮肤紧贴着彼此,
等她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和对方交覆而卧、抱做一团。
她的里衣散了一半,而他身上的薄衫却依旧整齐。
他定定望着她,许久才垂下眼帘,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的衣襟。
肖南回刚刚平复些许的呼吸再次急促起来。
她突然发现,她早已任人摆布了很久,甚至不由自主地回应着。
她中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蛊,不论他做什么,她都不会反抗。
她心擂如鼓地看着他的动作,直到他的双手手轻轻握住她的两只脚踝,随即将它们交叠着放在心口。
“孤的手向来偏冷,就只有心口算是热的。这身子也不及你习武人强健,你若不想摊上弑君的罪名,最好不要乱动。”
肖南回的思绪停滞了,过了片刻,她才有些回过神来。而回神之后想起的第一件事却是:他说的没错。
他的手不温暖,心口却是热的。
足下传来源源不断的热度,而他的心跳就在其中搏动。
她这双踏过天成无数黄沙泥土的双足,如今就踏在天成帝王的心口。
他微微合拢了衣襟,将她的双腿都裹在其中。
“靴子的事确实只是借口,不过是想让你睡得踏实些罢了。”
双腿上的隐痛因那份温热而渐渐平缓,肖南回的心跳也随之慢了下来,眼眶却不由自主地酸涩起来。
过往无数个日日夜夜、伤痛折磨的深夜里,她也不是没有幻想过可以拥有一具依偎温存的躯体。
但她从来也只是想想罢了。
不要奢求太多,是她快乐的法则。一旦打破这个法则,她便会坠入渴求而不得的深渊,永世不得翻身。
宗颢的话就在耳边回响。
可她已经听不进去了。她此刻已在深渊。
不敢让眼前的人察觉自己的情绪,她强忍了一会鼻酸,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随即,她缩了缩身子,整个人便靠在了他怀里。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轻轻抚在她的背上。
“睡吧,睡着了就不疼了。”
轻轻合上眼的那一刻,她忍了很久的泪,还是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