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娉瑶就开始掉眼泪。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吸鼻子，起初只是趴在桌子上无声流泪，过了一会儿大概是酒劲上来了，柳娉瑶突然开始大哭。
“芊芊啊！我努力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我终于成功了！”
她哀嚎着，嗓音里全是清醒时候吞下去的委屈。
酒吧里少有的几个人全都朝她们看过来。
尹芊芊抬手在柳娉瑶肩膀上拍了拍。
本想是安慰她，谁知道她哭得更厉害，直接抱住她的脖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好了好了，现在没事了，现在谁都不能欺负你了。”尹芊芊赶紧安慰她。
柳娉瑶埋着脑袋摇头，她抽噎着，一只手紧紧抓着尹芊芊的衣服，“我为了唱歌，我放弃了学业，也放弃了我爸妈……我什么都放弃了，我以为我这辈子真的完了……我姐考了那么好的学校，工作那么好，可我连自己的基本生活都不能保证，我连回去的脸都没有。”
奋斗了那么多年，她都未曾窥见天光啊。
甚至这么多年一直处于黑暗里。
“陈涵涵想把我推到楼下的时候，我都在想，就这样死了吧，然后用我这条命让她下地狱吧。”柳娉瑶说到这里又哭笑起来，“是你救了我，你跟夏衍。谢谢……”
尹芊芊轻抚着她的后背，“永远不要放弃自己的生命，知道吗？你的生命并不能让恶人下地狱，只会让她们更加有恃无恐得作恶。”
柳娉瑶痛哭着点头。
她也不想死，如果不是人生真的到达了低谷，觉得这辈子都无法翻身了，她怎么会选择去死。
尹芊芊轻拍着她的背，她不劝她不要哭。
这样的心酸与悲痛，宣泄出来挺好的。一辈子不宣泄，一辈子都是一根刺。
等她哭够了，尹芊芊才扶着她出去，拦了辆车先将她送回了家，她才裹着寒风回到招待所。
招待所里还亮着灯，前台看到她就给她打了声招呼，“芊芊，你弟弟刚刚给你打电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