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发生,秦桦并不知情。她还在楼顶的小屋,和老光棍路斜山斗智斗勇。
路斜山心里痒痒的,特别想为秦桦挺身而出,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可现实总是那么残酷,他现在的处境犹如走在薄冰上,一不小心就可能摔个大跟头。他还得靠公司发的那点儿钱来维持烟酒饭菜的开销,哪敢轻易和老板撕破脸呢?
每当看到那些让人血脉贲张的画面,路斜山的心就像是被打翻的醋坛子,酸溜溜的。回到那简陋的出租屋,他反复回味着手机上那段视频,脑袋里充满了各种奇思妙想,跟那些老光棍们没什么两样。
说实话,路斜山对秦桦的知名度一无所知,他既买不起毛片,也没条件成为网络会员,更别提关注电影电视八卦新闻了。但有一点他清楚得很,自己是现场为数不多的见证人之一。此刻,秦桦就在他眼前,温顺得像只小猫,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他看。路斜山心里痒痒的,简直想把秦桦一口吃掉!
可是,现实总是那么骨感,他缺少那份魄力。他害怕一旦行动,可能会带来不可预知的后果,从而丢掉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这份工作对路斜山来说意义重大,凭他的本事,能在天都市找到这么一份工作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了。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他那远房表妹,看她无儿无女、光棍一条,便托关系找到了赵露思,这才让路斜山有了这个饭碗。
路斜山看着秦桦的眼神,心里也不是滋味。他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救她,却又无法坐视不管。
秦桦多聪明,马上就看到路斜山肚子里有啥话。“都说山东人仗义,我真的感觉到了,就是这样一个老光棍,自己都顾不上自己,还有心情打抱不平,不愧是山东男人。”
秦桦看没有人,便凑上来和路斜山搭讪:“路哥,我问你一个事儿,你和我说实话,你以前有没有过特喜欢的女孩子,想和她结婚成家过日子,一辈子白头偕老的那种?”
这一句话问到了路斜山的痛处,是他一辈子的疼,
路斜山年轻的时候喜欢一个叫小翠的姑娘,他们是邻居。小翠比他小三岁,长的齿白唇红,杨柳细腰,是村花一朵。按照村里的辈份,小翠比他长一辈,路斜山该叫一声姑。那时候农村不像城市,有公园,有电影院,青年男女谈情说爱有地方去。农村的小伙子和姑娘有了那个意思,最方便最好的借口就是藏老猫,也就是大家都知道的藏猫猫。藏老猫是村里孩子尽情享受的游戏, 却是青年男女性启蒙的游戏。每次玩游戏,一边是小孩子尽情嬉闹,一边是那些大哥哥大姐姐嬉闹打骂的声音。他们也不说为啥打骂,只是骂的暧昧,笑的异常,让小孩子们感到莫名其妙。听到村里那些大姐姐骂的最多的话是:“你个鳖孙,手再不老实,剁掉喂狗。”
村里参入藏老猫最多的就是路斜山和小翠,他们就是孩子头儿。他把人分两拨,一拨藏,一拨找。路斜山分拨,就把小翠分到自己手下。
藏老猫的地点是麦秸垛附近,不能进别人家的院子,更不能进屋躲避。那些男孩子女孩子钻到麦秸垛四周的散乱麦秸下,藏到仓库前后的墙角旮旯里,很容易找到。可是,一帮人掘地三尺,谁也找不到路斜山和小翠藏哪里。最后人都要散场了,他们两个突然出来,站到大家面前,让人觉得他们会隐身,或者会上天入地,很神奇。
后来大家知道,路斜山和小翠就藏在我们身后的麦秸垛里。白天没人的时候,路斜山在麦秸垛中腰位置掏一个猫耳洞,口小肚子大。进出口水桶粗细,只容一个人钻进钻出。里面很宽敞,能容纳两三人躺下睡觉。这是路斜山一个隐蔽藏身处,他钻进去,弄点麦秸把出口堵上,除非扒掉麦秸垛,很难发现他。平日路斜山干点偷鸡摸狗的事儿,一般藏在这里。
路斜山一直在琢磨把小翠弄到这个洞里,生米煮成熟饭,就把自己的婚事儿解决了。那天晚上藏老猫,路斜山就带着小翠站到洞口。
小翠说:“大侄子,这里跟老鼠洞一样,黑窟窿洞的,我可害怕。”
路斜山说;“姑,不用怕,有你老侄子我哩。猫来了打猫,狗来了杀狗。这里还有我藏的好吃的。”
路斜山从麦秸垛洞里一伸手,就抓出一把花生给小翠吃。花生是路斜山从生产队的仓库里弄出来的。他用一根高粱杆,把前尖劈开,透过窗户往花生囤里插,一次一两个,一会儿装满一口袋。
小翠吃了花生,跟着路斜山钻进洞里,为路斜山进一步为非作歹提供了机会。路斜山在里面放了油条、肉饼、鸡蛋,不知道用啥办法得到的。小翠兄妹九个,姐妹七个,家里日子过的苦,路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