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身后,点头哈腰着递酒倒水着。
刘繇略一沉吟,然后便昂首挺胸走到贾诩旁边坐下,向他质问道:“今天是又想吹什么风啊?咱们这位‘言不顾行,贪生怕死’的贾诩,贾大人今天又来我们这里劝降来了吧?今天有些下血本了,还弄了这么一大桌酒席,真是破费了,哼哼……。”
太史慈等跟随着刘繇大有深意的话语,脸上也是纷纷表现出不同程度的讥笑和嘲讽。
贾诩面无表情的对待着这些人无聊的冷嘲热讽,只是平静地摆手请众人开动。
刘繇首先不客气起来,抄起筷子,就毫无仪容的吃喝起来。太史慈等人随后也举筷跟进,他们大概都看明白了,曹智这是要杀他们了,从来没有的丰盛午餐,应该就是断头饭吧?
在胡吃一通后,刘繇很快就饱了,他遭受连番打击下,身体已越来越不行,胃口其实也比从前差了很多,真能吃下去的东西不多,那怕是假装的。
其余两人都是以刘繇唯马首是瞻,刘繇放下筷子后,他们也跟着放下了碗筷,酒桌上渐渐没了声响,众人都默默想起自己的心事来。
这时,贾诩也放下酒杯和筷子,抹抹嘴,说道:“我代曹州牧问诸位一句,诸位愿降否?”
太史慈冷哼一声:“我等受刘刺史大恩,所谓一女不嫁二夫,忠臣如何能事二主?再说他曹智凭什么自称扬州州牧?”
贾诩看了太史慈一眼,道:“圣命,昨晚刚受封就任的!”
“胡说,我不信,一派胡言!”刘繇一听曹智也受了皇命,不由咆哮而起:“这种伎俩你们也敢拿出来骗人,假传圣旨,或是拿着子虚乌有的圣命在外招摇撞骗,哼,正礼(刘繇字)见的多了,切”
对于不削一顾的刘繇,贾诩正待说些什么时,却突然恭恭敬敬地站了起来。
众人顺着贾诩的目光往门口望去,却发现曹智带着祢衡、钟繇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厅中。
钟繇可能太史慈、徐盛不认识,但刘繇在认识不过了,他们在长安曾经一起共事多年。
刘繇看到钟繇心里一沉,如果不是刚刚听说了曹智也已有圣命,而且黄门侍郎钟繇也在了曹智身侧,刘繇大概一见曹智就会破口大骂。然而,此时刘繇心下嘀咕道:看来自己被撤职,曹智成为扬州州牧是真的。
刘繇半站的身体在这一秒颓废的重新摔落座椅,最后的作为忠臣,以被乱臣贼子谋害、杀死留名青史的机会也没有了。
“刘先生,钟侍郎你已经亲眼所见!我主是等扬州州牧是钦点圣命,也是扬州上下众望所归,你还有什么话说!”贾诩最后进着他劝降的职责,也趁机反讽着刘繇刚才的清高和骂他“言不顾行,贪生怕死”。
“放屁,钟繇,你说,你是不是也和曹智这个狗贼同流合污了,你我一直以为你是有节气的忠臣,没想到”
刘繇不甘心的再次站立而起,心存着最后一丝希望,对着曹智和钟繇站立之处恶言相向。
当被刘繇称为狗贼时,曹智抬头望向了激动地刘繇,他发现自己又一次被刘繇激发了杀意,正瞪着眼睛似乎准备呵斥时,钟繇及时站出道:“刘兄,是钟某亲自送来的圣旨,皇上现在正在安邑,是曹将军率部迎帝到哪儿的李傕、郭汜之流,也已被曹将军打败,逃回了长安,曹将军现在…现在是皇上身边大大功臣、重臣,你你不该率部攻打他的丹阳郡,这次皇上和众大臣都没有站在你这边,刘兄,我看你还是”
钟繇说到此处下意识地朝身侧的曹智望去,他希望曹智此时能接口做出些承诺,就此放过刘繇,他也算做了次好事。
曹智在连做三个深呼吸后,心境刚刚重新平复,他没接口钟繇的话说什么。不是不给钟繇面子,而是还没想好怎么说。
曹智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其实他打心底实在做不出那么残暴的事——即便不搞株连只杀这些所谓的死忠之臣,曹智其实也是不忍心的。像刘繇这样的可都是极为稀罕的忠臣啊!
只不过,将这些人随随便便放了也是绝对不行的。曹智并不是傻子,不说这样会惹得忠于曹智的政治团队强烈反对,就事情本身而言,像刘繇这样的死忠之臣被释放后未必会感恩待德,反倒是继续给他制造麻烦的可能性更大。虽说曹智并不认为这些光靠一个刘繇和太史慈等文臣、武将就能够推翻他苦心经营起来的势力,不过,他们多少也能闹出一些麻烦。这种不利于他的事,曹智自然不会做,他只是不忍心大肆杀戮而已。
连献帝身边的人都作证了,而且从钟繇的字里行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