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跪下来对曹操明说,再用这种方法无异于在自杀,这种用金针逼穴的方法,每用一次,就等于在激发曹操身体内的生命潜力,当这些潜力用光时,曹操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
本来激动,满脸焦躁地曹操在华佗的坦诚下安静了下来,他凝视着华佗良久,才终于点了一下头,他的眼神多少有些古怪,不过这种眼眼神也就是瞬间的事情。
随即曹操深吸了口气,脸色黯淡,抬了抬手对左右道:“都出去吧。”
周围几个穿着麻布袍子的侍者和另外一名郎中都弯腰退了出去,甚至最后连服侍在旁的卞氏都被曹操赶了出去。
“我需要清醒!我知道我没时间了!”曹操的声音不仅仅有焦躁,更似乎有些紧张和充满了神经质一样,他冲着华佗说完这句话后,顺手就重重地敲打了一下榻沿。
华佗颤抖了,没想到曹操早已清楚自己的身体,他们还试图隐瞒,在这样一位充满智慧的人面前,要想瞒过他,其实是不容易的。
“清醒!元化,你明不明白清醒对我来说是多么的重要,我需要的是清醒!我需要时刻保持清醒,而不是昏迷!这是我现在唯一需要的东西!”曹操的语调已接近恳求,他说完这句话时,也仿佛将他全身的力气都呼出了身体外,他的脸色渐渐苍白起来,说话时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华佗。
华佗不敢直视曹操,他甚至连眉毛都完全垂了下去,听了这位曾经雄心勃勃霸主的话。华佗低下了头,拢着袖子,将双手缩进了袖子里,浅浅的一躬身低声道:“不,大公子,除了清醒,您还需要一点点耐心。如果您求生的信心够坚定的话,只要再来一点运气,我想我能……”
曹操摆手让华佗不要再说下去了,他知道华佗要在劝他动那个什么切颅手术。那只是一种实验,任何人没有成功过的实验。曹操的想法很坚定,与其让华佗做实验,不如利用这段时间,把命运和时间掌握在自己手中,多做一些对自己家人、家族、事业、霸业有意义的事。
“可我最需要的是清醒!”曹操用力一拍榻沿,咬牙切齿道:“元化,我的头很疼,现在已经演变成每天晚上都会有一阵剧烈的疼痛,都要延续、折磨我一个时辰。我不知道我还有多少时间,我甚至怀疑,我能不能坚持到我们计划的那个时间!我知道你已经没有别的办法,能再为我争取一些时间了,我不怪你,你不是神仙,所以我只要足够的清醒,来做一些我还能做的事!”
说到最后,曹操那双原本还偶尔还能流露出锋芒的眼睛,已经是越发的黯淡了,就如同狂风之中的两点小火苗,极力的挣扎着,散发着幻灭之前的最后的光辉。
曹操再次晕了过去,华佗静静地站在曹操的床榻边,他瘦弱的双颊上,此时尽是泪水。他为人生中能遇见这样一位勇敢的人,而感到幸运。同时,他也很是钦佩眼前之人的毅力和决心。
华佗在这间充满药味的房间里,面对着一个垂死昏迷的人,独自冷静了会儿,最终在一声长叹中,他还是取出了那包随身收藏的金针……
咚!咚!咚!咚!咚!”旷野之上,新沟河畔原本稀疏的一片片树林已经被砍伐殆尽。原本就广阔的旷野看上去越发显得萧索而肃杀。
震天动静的鼓声大作起来,顿时远远的传扬了出去。
一字排开的二十面大鼓,每一面前是熟牛皮蒙上,用高高的架子架得有一人高,每面大鼓旁都有两个赤身l体的壮汉,在狂风之中手持巨锤奋力敲击!
黑压压的军阵已经摆出了一个个紧密连在一起的矩阵。黑色的铁甲如乌云一般铺洒在大地上,远远望去,寒光奕奕!
在阵列的后方,一座用巨木搭建而成的高台足足有五六米高,底座下有巨大的滚轮,周围超过两百名身穿皮甲的壮汉正在奋力的推着这座高台随着军阵缓缓向前。
吕布没想到曹智会来的这么快,而他的恶运还不止如此,这次他兵败巨野时,回到濮阳真的碰到了叛乱。濮阳城内的反叛者依然是濮阳田氏一门。吕布在这段治理期间本来就不仁不义,只有不停的索取,没有回报。
田氏一族作为濮阳首富,只是被吕布几次三番收刮,早已不能再支撑。田氏恨吕布暴戾,已在毛玠几次三番的派人联络后,决意真的投降曹军。
毛玠自从上次中了田氏假投降,让曹操身犯奇险后,就有点被“冷藏”了。曹操在征战其他各郡时,让许多身边的重臣都回了鄄城休整,唯独留了毛玠在濮阳。
毛玠是一介谋士,不在曹操身边出谋划策,就应该在鄄城处理州物,怎么能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