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没有提出疑问,他知道,何晓筝会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何晓筝将萧楚格的胳膊收好,转身跟何敬业说:“人的生命非常脆弱,任何脆弱的身体,在消失之前,都会留下许多不可磨灭的东西,法医学里,有一个专有名词来形容它,叫生活反应,也就是人体本身受到外来刺激时,一种本能的应激反应。”
“你是说,这块斑点,是死者生前留下的?”
“没错,这种瘀伤,不是尸斑,是死者生前用肘部顶地而产生的,非常用力的抵住地面。”何晓筝走到办公桌上,用自己的肘部抵住桌面,演示给何敬业看。
“为什么要用肘部顶地?是垂死挣扎吗?”
何晓筝彻夜未眠所思考出的片段,此时,在她脑海里串连起来,使她道出最终的结论:“不是垂死挣扎,是反抗,是奋力反抗!”
何敬业这才意识到,这个案件果然非同一般:“反抗,你是说凶手和她有过接触?”
“是的。我想请您帮个忙,您试着攻击我。”
何晓筝说完,便假装行走。何敬业立刻跃开二步,双臂一抖,一招格斗式,摆开了阵势,何晓筝抬头望时,不禁又是惊愕,又是好笑。何敬业一咬牙,直接扑了上去,接下来,两人便撕扯起来。
几个回合下来,何晓筝发现,扭打根本伤及不到肘部,难道萧楚格是躺在地上和凶手搏斗的?何晓筝接着躺在地面上,让何敬业去和她撕扯,对于一个盲人来说,只有对方攻击过来,她才有意识进行反抗。
何敬业连试几种进攻方式,何晓筝都没能用上肘部抵抗。这是怎么回事?何晓筝让何敬业去掐她的脖子,这时,何晓筝若想反抗,就必须用肘部抵地,才能推开凶手的身体,进行反抗。
原来,有人攻击萧楚格的脖子。
可为什么萧楚格的脖子前面,没有出现掐痕呢?如果真的有人掐住她的脖子,那么,女人最厉害的武器就是指甲,可她的指甲里,却没有留下凶手的皮肤纤维。最让何晓筝不解的是,在萧楚格的脖子后面,反倒出现了一道擦伤,这让何晓筝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人,用了什么样的方式攻击了萧楚格。
何敬业把何晓筝从地上拉起来,气喘嘘嘘的说:“只要死者和凶手有过接触,就一定会留下痕迹。这个现象一旦成立,将颠覆一切。”
何晓筝拿张照片,指给何敬业看:“10月29日,天很冷,萧楚格身上穿着毛衣,又套着白色风衣。你看她的衣服袖子,这片污痕,恰好在她的肘部。也就说,她就是穿着这件衣服,奋力反抗的。只有这种反抗,才可能形成肘部的出血点。”何晓筝将萧楚格腿部瘀伤,掀给何敬业查看。“除此之外,死者的腿也有瘀伤……”何晓筝回眸之际,突然停下话语,她发现萧楚格的风衣袖子,一只袖子肘部有污迹,而一只却没有。
何敬业并没有注意这些,只是接上何晓筝的话,往下问道:“这瘀伤会不会是汽车撞击后留下的?”何晓筝立刻否了这种推测:“如果是大型货车撞击的话,应该发生骨折,而现在仅仅是瘀伤,这是萧楚格用生命换来的生活反应,引导着我们去查明犯罪。”
“这个可怜的孩子,就快当妈妈了,所以,她想活着。”
“爸,如果是一场意外交通事故的话,您的认定书应该怎么写?”
“大货车司机张友和观察不周,驾驶不当,应负70%的责任。萧楚格因眼盲,误入行车道,违反了交通法规,应负30%的责任。如果,整个交通事故在调解中,责任认定环节能圆满结束的话,将顺利转入赔偿调解环节。考虑到毕竟一个鲜活的生命丧生在车轮之下,应该做经济赔偿。”。
“假如,萧楚格死在刀下呢?”
“那就是杀人,必须一命偿一命,押送刑场挨枪子。”
“如果用汽车,去杀掉一个人,然后伪装成肇事逃逸,再被证明盲点。一条人命,仅仅用几万元的赔偿作为了结。您不觉得,如今最高、精、尖的杀人工具,不是枪,是汽车了吗?”
“可张友和的妻子说他们一直在车里,没下车,怎么和萧楚格搏斗呢?”
“尽管张友和夫妻,都能互相证实对方一直在车里,但并不能排除他们两人,仍有共同作案的时间和条件。至于他们俩是为情仇而杀人,还是为劫财而杀人,眼下还无法作出推测。总之此案,疑点众多,必须从交警大队移交给刑警大队立案侦查。现在,您可以放心的退休了。”
“处理完猴渣奔驰车的案子,我才能正式退休。你知道,猴渣的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