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性格粗鲁却对段氏一族忠心耿耿,尤其钦佩段义臣,段义臣也将他视作兄弟。
本来以段义臣的军衔,称之为军团也不为过,但自从驻守龙阳后,段义臣严令手下必须称其为师团。故而拓跋宏川虽不情愿,却也只好称他为师团。
“宏川,你道那独孤浩云是傻子么?他现在若积极要求出战,任谁都要怀疑他要趁机出逃自立,怕是那雷东风就第一个不信任于他,将他斩了,我若是他就老实呆着,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索性就主动交出兵权,否则将来定被人猜疑!独孤氏也算是我鲜卑的大族,那小子本来还有望接任下一任族长之位,现在看,他这一步却是走错,不但被人讥讽为反复无常之辈,自己手下那点嫡系恐怕也早被汉兵瓜分了。”段义臣语气温和,不像在谈一个刚刚背叛了他大哥段海德的人,一直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这个年不过三十岁,相貌俊秀有如文弱书生的青年,带着几分异样苍白的脸上没有鲜卑人常留的胡须虬髯,而是刮得如那冬日的雪地般,散着清冷的颜色,配上那一双黝黑晶亮的眼睛,自有一股慑人的神采。
“如鹰如狼,不怒自威,段家四子,义臣为先。”这是当年帝国蒙北行省蒙北军团军团长慕容氏族族长慕容城对段义臣的评价。
而多年后,段义臣却也用自己的行为一步步印证了慕容城的评价。
此刻,闻得段义臣的一番解释,拓跋宏川一双牛大的眼睛里更闪出几分崇拜,由衷道:“想那独孤浩云仗着自己一族兵强马壮,向来不把我等放在眼里,大帅当日拉他共谋大事,他还扭扭捏捏,提了好多条件,想他不过也是一个师团,他们的军团长独孤郄都不成说什么。而这次,他又反投汉军,段大帅一定饶不了他们一族,等大鲜卑帝国一旦建立,他们独孤家有过这样的污点,再想与大帅争权就难上加难了。”
“呵呵,宏川,你能看到这一步也是不错。不过,起起落落本就是世间本相真谛,人活百年,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宏川,从蒙北到青甘,从川陕到中南,咱这也算走出了草原、马踏中原了吧。”段义臣没有回答拓跋宏川的话,而是自顾的说着。
“呃……”拓跋宏川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今年不过二十七岁的大哥,自从认识他起,他就一直是这种模样,从不见他有过草原男儿的粗豪,反而有几分汉人的细腻。
但在草原上却从没人敢轻视这个有着高贵血脉,在帝都江山求学过的男子,就如他那不凡的名号一般——阿古施毕亚(古突厥语:月夜之狼)。
段义臣,一个性格多少有些执拗、矛盾的男子,二十七岁,杀过最无辜的人,砍过最凶悍的马贼,骑过最烈的马,这样一个如鹰骄傲、如狼孤傲的男人,小心的将自己的真心潜藏起来,正慢慢向他人生的转折行去。
“段师团,前方是一道峡谷,地图上标名为狮头岭,乃前往孟州府必经之地,可否继续前进。”一个鲜卑侦骑拍马而至。
“可有异常?”段义臣问。
“并无异常。”那侦骑道。
“山上可曾仔细查看?”段义臣问。
“几个兄弟爬上去看了,岭上并无埋伏。”侦骑回到。
“峡谷具体有多长?”段义臣又问。
“不足四百米,如无耽搁,一分钟就能通过。”那侦骑想了想,回到。
“带上我的怀表,你们再跑一次,将具体时间记录下来,然后你直接去阿尔斯大人那里回报。”段义臣掏出怀表,递给那侦骑。
“是。”侦骑转身离开。
“宏川,你先带着兄弟们在这里稍驻,我亲自去问问阿尔斯大人,看他意见如何。”说完,段义臣直接带着几个亲卫向后军的阿尔斯处驰去。
“这鲜卑的侦骑怎么又跑回来了?嗯,好像在计算时间?这鲜卑先锋的主帅很小心啊。”雷东风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午后一点,即将进入未时。
此刻山上的汉兵大部分已经后撤至岭后的隐蔽处,只有十几个身披隐藏服的暗哨在监视西方联军的动向。
雷东风刚才见西方联军久候不至,便来到狮头岭的岭尾处,看张策他们准备的如何。
“如果是他,却也不奇怪,大哥可知段海德留在龙阳的鲜卑军临时统领是谁?”张策半蹲在山间的草丛,那些汉兵却隐藏在后山的半山之上,这也是鲜卑侦骑上山搜索,未见汉兵的原因。
“听罗兰的那个手下说,是段海德的亲弟弟,名为段义臣。”雷东风道。
“大哥真就忘记这段义臣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