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便算了,她却执意要自己叫黄包车回去,少爷无奈之下只好亲自开车将她送回去,冒着大雨送完人回来之后,脸上还挂着笑。
可之后再发生过什么事,少爷又与这位殷小姐如何了,舒姨便无从得知了,只知道过了一段日子,少爷在霞飞路买了套宅子,拨了最得力的厨子和佣人过去,晚上还时不时有殷小姐的电话打进来,一打便是好长的时间……自此之后,舒姨便知道少爷外头养着这么个人,是三天两头要跑去霞飞路的。
“舒姨我是过来人,男人啊,就是图那一时新鲜,少爷是绝不可能将这个女人娶过门的,光说是老爷那边就不会答应,这公馆里头谁没听老爷说起过你和少爷的婚事?老爷还好几次想派人去直隶接你过来完婚呢……”说到最后,舒姨语重心长地做了总结陈词,“少爷啊,年纪还小,心思不定,但只要老爷一发话,他不听也得听啊,是不是?所以啊,您就别担心了,就当没听过这档子事儿,日子还长着呢。”
在丫鬟担忧的目光中,白茜羽乖巧地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绝不会胡搅蛮缠。
“小姐,这狐媚子是可是个厉害角色,不声不响就把少爷攥在手心里,您可不得不防啊……这种人最是可恶了,男子总是怜香惜玉的,耳根子又软,见不得女人掉泪,您千万不可拿这件事与少爷置气,且忍得一时……”
舒姨离开后,小丫鬟絮絮叨叨地传授着后宅心得,白茜羽靠在沙发里,老式的留声机里钢琴曲还在放着。
她望向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色降临了……
……
夜晚,仙乐斯舞厅。
醉人的爵士乐、迷人的霓虹灯、苗条的舞女、甜涩的香槟勾勒出一幅纸醉金迷的画面,傅少泽透过香槟杯望着那边绚烂的舞池,仰头将杯中的酒喝完了。
旁边的女人还要给他添,他挥了挥手,坐回到沙发座上,从怀中掏出一盒雪茄,立刻有舞女凑过去点上了火,眼风甜腻地往他身上瞟,“傅少,玩儿累了,要不要歇一歇?”
傅少泽没有看她一眼,只是叼着烟,两根手指往外弹了弹,那舞女不甘地起身离开了。
他扯了扯领带,随意地倚在沙发里,霓虹灯光远离这片区域时,这里便只有一片黑暗,唯有他指尖的火光间或闪着,他却丝毫没有投身入那片光怪陆离中的意思,只是望着舞池,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一旁,三三两两的年轻男女们视线不时往他身上瞟,却没有人敢上前贸然打扰,只有刚跳了一场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