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北渊在京郊猎场造反成功啦!
消息传回来。
苏倾城怕被人耻笑七皇子府的落魄,是以没去秋猎,听到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她怔住一瞬,反应过来后,狂喜地捂着唇,热泪眶盈,原来殿下是在密谋造反,她反复念叨着:“成功了,成功了,那我岂不是要当皇后了……”
“天呐,未来的皇后,母仪天下……”
她像是踩在棉花上,心情也跟着飘起来,苦日子没白过,这是要苦尽甘来了!
一江欢喜一江愁,六皇子妃沈锦则因身体不适也没参加秋猎,听说七皇子造反成功,宛如受到晴空霹雳,怎么会这么突然?!昨儿个七皇子还幽禁在府里,怎么今天就造反了?还让他得手了?
下一瞬又听得六皇子北傅惨遭兄弟毒手,已经殁了,她受到的打击太大,晕死过去。
沈言玉从爷爷口中得知,爷爷说变天了,要将他赶紧送走。
变故发生太快,一切来得猝不及防,命运好似总在开玩笑,当他以为重生前的记忆真地如一场噩梦而放松警惕时,七皇子居然造反了!
记忆里可不是这样。
北渊明明是一步一步获得明帝的另眼相看,同时设计陷害几个兄弟后夺嫡成功,彼时他阴狠狡诈,却没有杀父弑兄。
到底怎么回事?
被幽禁的皇子最后竟然还能绝地反击,简直难以置信。
只能说,沈言玉对某种神秘光环的力量一无所知。
荼罗很淡定,一如既往地瘫着脸。
不慌,不方。
没有超纲。
在古代架空位面,造反只是常规操作。
她放下手中的话本,抄起原主的长鞭系在腰上,对着身边的丫鬟吩咐道:“通知下去,抄家伙。”
等这么久,稳了。
京郊猎场营地里,篝火熊熊燃烧,此刻地上全是尸体,血流成河,猩红的血液浸透大地,连空气里都弥散着令人作呕的浓重血腥味。
谁又能想到,此地白昼时分的情景——彼时秋风飒飒,青年才俊打马骑射好不威风,明帝还下了彩头,是以角逐甚是激烈,黄昏时刻,营地载歌载舞,喝酒吃肉好不爽快!
正是酒酣时,变故陡然发生。
北渊凝视着明帝日渐苍老的容颜,那张脸上还定格着难以置信的表情,似乎没想到会被儿子反噬,软剑还插在他的胸口,冰冷的剑身泛着寒光,尸身却已经凉透了。
他忽然想不起父皇年轻时的模样,是啊,怎么能想起来?他才几岁就被送到敌国,可他至今不明白到底是为何?
为何不许他承欢膝下,为何总是处处偏心?
他又何尝愿意走到这一步?
他都是被逼的。
早就想明白了,只有坐上那个位置,彻底成为人上之人,方能为所欲为。
既然父皇不喜他,父子亲情不要也罢。
没多久,披甲的羽林卫迅速将营地的战场清理好,北渊一声令下连夜拔营回宫。羽林卫是明帝身边的禁军,暗中却受他掌控,这就是他的底牌。
北渊骑在马上,脸上的血迹干涸,他幽幽地勾起唇,终于没人与他争与他抢,东璃已是他囊中之物!
月夜长街,马蹄声急急如骤雨,哒哒哒地冲入重重宫门。
近了,近了,马上就到勤政殿。
那里有龙椅,有传国玉玺……有他渴望的一切。
通往勤政殿要爬上长长的石阶,他翻身下马,步履匆匆,大步上前,刚到殿前,抬头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