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乾坤宝镜设下的禁制,不过,听闻此物多年前不是已经被独秀宗叛徒风夙盗走,后来失踪了么?怎会突然现世?”小可怜蓝桉负手而立,一语道破。
荼罗觑他一眼,看来也不蠢,但她没有解释。
修个镜子闹出这么一出麻烦,答案都在禁制里面,在外面诸多猜测无益,不如进去探一探。
“你们在外面守着,我进去看看。”荼罗对小可怜和凌酒儿淡淡道。
这话被旁边的弟子们听了去,虽说近来宗门发生的事情,特别是晏荼罗和白浅烟之间的龌龊已经真相大白,许多弟子对她的印象都有所改观,但听到她说要进去看看,不免想笑。
真是痴人说梦。
连宗主都进不去,晏荼罗小师妹凭什么进去?
“小师妹,这种时候你可别托大,万一有个好歹,我们可担当不起。”
“就是,宗主命我们值守在这里,一来观察动静,等着里面有人出来,二来也是要防止外面的人闯进去白白枉送性命。你可别做傻事。”
“……”
弟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劝着,凌酒儿也想出声阻止,小可怜蓝桉甚至手掌的反应比言语还快,已经拉住她的手腕,更是凝视着她。
“别去,危险。”蓝桉担忧地说道。
荼罗扒拉开他的手,瞧着他如风如月的皮相。
内心小人儿在摊手。
危险,也要看脸。
该表演真正技术的时候了!
荼罗祭出透明的珠子,心随意动,珠子变成薄薄一层膜,像个放大的泡泡,刚好将她自己罩在里面。
刚不是说了么。
活物不行,但死物可入。
只要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死物就可以了。
她冷然迈步,在众目睽睽之下轻松地穿过边界。
刚才或好言相劝,或出言嘲讽的弟子们都傻了眼,还还能这般操作?要换他们可想不到这种办法,再说了,里头那么危险,值守在这里已经提心吊胆,他们才不要进去涉险。
凌酒儿努努嘴,小荼罗哪来那么多花样,等这些事情结束,非要对她审一审,哼。
蓝桉沉默几息,忽而脑海中闪过一些记忆碎片,碎片里都有一个无所畏惧的少女,她总一往无前,可他无法看清她的容颜。
记忆里,也不曾真正经历过那些事情。
恍惚间,那些碎片全都粉碎,湮灭。
他想去抓住。
他要跟上去。
倏地,他身遭淡金色的秀气闪耀,依样画葫芦,按照荼罗的方法也将自己严严实实用秀气罩着,隔断生机,屏住呼吸,控制心跳,从容地迈进去。
凌酒儿:“……”
喂,你们怎么都进去啦?丢下我一个人?
她将地秀境的修为拉满,学着师傅的样子,也进去了。
荼罗走在上山的道儿上,听得身后跫音,回头便见小可怜徐徐跟来,而凌酒儿把着酒葫芦闷一口酒,也屁颠屁颠地追上来了。
荼罗绷着脸。
什么也没说,可心底某处有些暖。
但稍纵即逝,很快又被她一贯莫得感情的冷漠冲刷得干净。
镜澄长老的住处类似一座机关楼,主要他擅长捣鼓这些玩意,是独秀宗里罕见的秀手艺,秀到地秀境的狠人。
小楼前空无一人。
但四处凌乱不堪,有打斗的痕迹。
进到小楼里,发现里面大多机关都被破坏掉了,不难推测是先进来的风琦、欧阳无熙这波人做的。
小楼里也空荡荡。
甚至让人怀疑,他们从人间蒸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