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顿时哑口无言。
曾经在荼罗背后说闲话的女人更是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打了耳光,别的不说,她们大多都为人父母,孩子都还小,哪一个不望子成龙?
能读些书是好事,万一能考个秀才回来可是光宗耀祖的喜事!
可是建造学堂需要的银钱不是一星半点,即便家家都凑钱也不定够,再说了有些家里没有要读书的孩子,哪里肯花冤枉钱。
所以,这件大事一直拖了又拖,遥遥无期。
谁也没想到,看起来那么凶残,那么冷漠,那么蛮不讲理讹人钱财的丫头,竟然大大方方地把银两拿出来造福村子!
这一下,她们垂下头,感到有些羞愧。
秋桑芜更是一个晴天霹雳,什么?秋荼罗拿钱出来修学堂?
她分明是梦到自己嫁给邢大哥后,荣华富贵发达了,为了造福乡里不惜银两为他们修了学堂呐。
怎么,怎么和梦到的不一样了?
她震惊不已,难以接收这事儿。
有了里正的神助攻,荼罗妖魔化的形象荡然无存,又奇迹般地反转了,现在谁不说她一个好字?
当村民散场的时候,起先不遗余力酸荼罗的水军起了内讧,不少婆娘开始相互指责。
“都是你,还不是你跟我说荼罗丫头的坏话,我才信了的,现在可好,误会了人家,往后在村里见了面多尴尬!”
“我不也是……跟我说的。”
“……”
最后顺藤摸瓜似地埋怨上了秋桑芜的邻居婶子。
那婶子觉得自己也冤,嘴巴不把门地将秋桑芜的话给说漏了。
于是,她们一下子窃窃私语起来。
“不会吧,桑芜丫头平时闷声不响的,心思怎生这么重?竟然第一个在荼罗丫头背后说坏话,两人从前不是感情挺好的么?”
“害,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感情我们都被人利用了。”
“啧啧,这么一想,还是这种人比较可怕,那荼罗丫头凶都是对外人的,她对自己村的人都挺好的。”
“可不是,又是分猪肉,又是请村里人修房子的,总归肥水没流外人田,那心呐还是向着自己人的。”
“……”
她们一通八卦,随后看秋桑芜的眼神都透着某种微妙,秋桑芜不明所以,还以浅笑,结果换来一堆白眼儿。
莫名其妙的。
差点没给她气死。
荼罗这边忙得热火朝天,也就没去祠堂。
今天主要拆房子,然后清理地基,秋爷爷原也准备撸袖子干活,被她阻止了,让他歇着,活儿交给年轻人得了。
于是,秋爷爷就在老宅监工。
四婶煮了凉茶送来,他们干活儿渴了能有茶水喝。
荼罗没打算管饭,那样太麻烦,她又不会做饭,光让林玖和四婶负责那么多人的吃食,还不得累死个人。
所以适当加了些工钱作为餐补,村民们干活还是卖力,因为他们知道这是他们唯一值得骄傲的本事。
荼罗到老宅看一眼,一切井然有序,她冷着脸往回走。
走出没多久。
前面投下一片阴影。
她抬眸一瞧,微微蹙起眉。
这谁呐?
没见过呐。
长得帅就能随便挡道儿?
下线好几天没冒头的统子嘻嘻地笑了声。
荼罗绷着小脸。
“跑哪儿去了?”她在脑海里问道。
【宿主大大,有没有想我呐?最近小可怜的情况有异动,宝宝去处理了呢。】
【好久没和大大说话,宝宝可想你了!】
听到久违的彩虹屁,荼罗抖抖眉,末了淡淡地问道:“刚你笑什么?”
【宿主大大,挡在你面前这个人你认识的哟,就是在山上被你踹了一脚的那个倒霉蛋!】
他啊?
荼罗重新打量了对方两眼,当时见他一身血污脏兮兮的没看出来,收拾干净颜值还挺耐打,剑眉星目,面如刀削,透着一股沉稳劲儿,还有一种沉淀锤炼后的杀气。
反正气质与乡村格格不入。
当时她就觉得这货应该有马甲,现在看来的确来历不凡。
不过,他来找我做什么?
她略带疑惑地望着他,眸子里是无尽的冷漠和疏离。
“是你?那天你为何踹我!”邢斐岩第二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