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才脑子有病。
大佬跟你谈生意呢,能不能认真点。
然后从宽大的衣兜里掏出一沓人见人爱的毛爷爷。
有人吓了一跳,还真有钱啊,有人尖着眼睛在细看,可别是傻子拿了冥币来玩吧,然而,他看清楚了,的确是正版。
他们面面相觑。
“嘿,你这儿不是有钱吗,老陈两口子还嚷着没钱,那这是哪儿来的!”他们从不觉得荼罗会自己变有钱。
“那你直接还给我们不就好了,整那么多事?”说着话的人伸出了手。
荼罗揣进兜里。“他们借的,凭什么我还。”
“事就是这么个事,你们到底做还是不做?”她有些不耐。
“那我们天天来催,他们也还不上啊。”要不还是你直接还了吧,后半句他们没说,因为看她这态度就知道不行。
荼罗:“还不上,你们就天天来,一天一千。”
一天一千,现在听起来可香了,他们倒吸一口凉气,有钱不赚王八蛋,况且这本来也不是什么难事,自己讨自己的债,别人也说不了什么闲话,再说,还有借条呢,不怕。
这笔买卖稳赚不赔。
最好,陈家一直不还,那就一直来一直赚。
他们眼神发亮。
“那这钱怎么结?”有人问,这就是同意了。“按人头还是家庭啊。”
“按人头,朝九晚五,晚上五点后,出了陈家大门就给。”
他们听荼罗这么说,恍惚间都觉得自己在上班了。
“好嘞。”
就这么着,荼罗轻松组建好了一个专门针对陈家的催债团队,还都是亲戚,全是正当的借贷。
他们每天都来互相伤害。
翌日。
上午九点,亲戚讨债天团准时报到,规模比昨天还大了些,按人头结算,这不他们把家里闲着的人都一起带过来了,多一个人就多挣一份钱。
史翠香打开大门,直接呆住了,手把着门,她自己站在门缝里,让也不是,不让也不是。“不是,昨天你们不是来了的吗,又来做什么?”
“你们家昨天不是就只给了借条吗,又没说哪天还,现在我们家里急用钱,这不只能再上你这儿要了。”
“对啊,其实我们也不想的,自己好心借出去的钱,想要讨回来却跟个伸手要饭的一样。”
史翠香反应快,听到说是又是为了钱,赶紧要关门。
结果,对面的人比她反应还快,看出来她想关门谢客,一只脚提前踏进去给卡住了。
那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老陈家的,你这是想把我们关在外面?哟,等于钱借给你们,我们是门槛也进不去了对吧?”
“你们这样做可不厚道啊!”
他话音刚落,其他人见机行事一窝蜂地就挤进去了,史翠香被挤到一边,表情像是打翻调色盘精彩纷呈。
更绝的是,她看到他们铺开了小马扎,坐在了院子里。
“今天,我们也不跟你闹腾,咱们就坐这儿,你什么时候还钱,我们什么时候走。”
史翠香嘴巴张得老大,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有种要跟她家耗到底的感觉,这种想法窜起来,她背脊发凉。
这么多人!
守在自家院子里,不为别的,就为了讨债……
她扫了一圈,都是亲戚,到底欠了钱,也不好意思赶人走,只得任由他们去了。
荼罗从屋里出来,目睹这壮观的一幕,一眼扫过去,每家每户大都出了两三个人头。
很好,很有精神!
她今天没有留在家里,穿过院子出了门,去隔壁村去接原主的父母,到县城里医院取体检报告。
体检的结果很不理想。
医生让甘父和甘母在外面等,单独和荼罗说了实情。
甘父的肝脏和肺都出问题了,癌。
可能是常年抽烟和酗酒导致。
原主的记忆里不知道她父亲是因为什么而去世,只知道心情抑郁喝了酒,躺下睡觉之后就不行了。
荼罗猜到了是肝或肺的问题。
不曾想两者都有。
而且晚期了,严重到医生都只能摇摇头,建议到省会或者首都的大医院去复查治疗。
又去找了甘母的医生,她身体倒是还可以,就是精神障碍没得治了,余生都会这样,呆呆傻傻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
要不要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