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操办的,这钱我不能拿,还是你留着吧!”
二叔眼睛一瞪:“说什么话呢!”然后不由分说的塞到我手里:“你妈走了,这个家你还在,以后勤回来一些,虽然在外面工作,不过老家这些乡里乡亲的,有些事儿不能丢下,你明白么?还有,你刚工作,在外面用钱的地方多,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吧!”
我不再说话,喉咙有些发堵,手拿着那叠钱,也觉得沉甸甸的,接下的不只是钱,还有一份担当。
见我结下了钱,二叔呼了口气,然后转过身子,掀开了门后的一块黑布,下面盖着一个木箱:“这是你妈走之前,让我转交给你的!”
看到木箱,我立刻就怔住了。
木箱是母亲嫁给我父亲的陪嫁,不是很大,装首饰杂物用的。
小时候,我有几次好奇的想去打开木箱,都被母亲撞个正着,虽然她不责骂我,可是我看得出来,她不喜欢我打开她的木箱。
之后长大了,我一直都没有再去尝试打开过。
此刻二叔忽然将母亲的木箱转交给我,还说是母亲留给我的,这让我感到很是意外。
随后在二叔的示意下,我走过去,慢慢打开了曾让我小时候一度好奇的木箱。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边出现了鱼肚白。
还没完全亮,二叔就起来了,喊来了街坊邻居帮忙打扫院子和街道,我也跟着起来了。
随后,置办流水席的师傅,开车带着家伙来了,今天是第二天,明天上午去火葬场,中午就要开酒席,然后下午就要下葬了。
而这一切的准备工作,都是今天要做的。
二叔在村里人缘不错,也有些威望,是以这一切的琐事,都是他在置办,我倒是闲的轻松起来。
忙活了一天,大家都很疲累,不过晚上照旧要守灵,吃过饭,二婶是第一个进屋的,当时我坐的地方挨着门口,就听到她一进屋,就很惊讶的叫了一声。
声音很压抑,似乎是忍着心里的恐惧,没有憋住发出来的。
二叔和其他人,正在另一张桌上,和村里几个长者商议着第二天出殡的事宜,所以都没听到。
只有我和刑义。注意到屋里的情况。
听到叫喊,我和刑义对视了一眼,随即放下碗筷,就赶紧走了进去。
进门口的时候,我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只见二婶,站在灵柩旁边,脸色有些发白,眼睛闪烁着惊恐,身子也隐隐的颤抖,依然吓得走不动了。
看到我和刑义进来,二婶才回过神,走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怎么了,婶儿?”我心情忐忑的问道,眼神忍不住朝旁边的母亲看了一眼,那一刻,我大脑也是嗡的一声,顿时就懵了。
只见盖在母亲脸上的白布,有几处地方,明显塌下去了不少,现出一个人头骷髅的轮廓出来,同时母亲露在外面的手,好似突然间的缩水了一样,只剩下一张皮裹在指骨上,当真是四个字形容‘枯瘦如柴’。
我忍不住吸了口凉气,和二婶对视了一眼,心里也有些惶惶不安。
母亲是昨天才咽气的,这才过去一天,而且,现在正值十月份,天气不冷不热的,怎么尸体忽然间的缩水这么厉害。
而且,这会儿的母亲看上去,就像是死了很多年一样。
这个念头从脑海里闪出来,我身子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随后,我转头看了看刑义。
刑义沉着脸,神情很严肃,皱眉看了看眼前的情况,随后他突然蹲了下去,将手伸到了盖在母亲身上的白布上。
二婶吓的说不出话,我也是眼皮子一跳:“你……”
不等我说出来,刑义对视摇摇头,示意别大惊小怪的,随后他慢慢掀起了母亲脸上的白布一角,瞄了一眼。
他背对着我们,身子恰好挡住了我们的视野,示意我和二婶都没有看清是什么状况。
随后刑义将白布盖好,站起来,神情依旧很沉定,对二婶儿道:“婶儿,没事,这是正常现象!”
说着,他暗暗对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跟着出去。
这时候,另一个同门的大婶儿来,二婶有了伴儿,脸色也好了些。
我和刑义则是一起出了灵堂,外面二叔还在跟那些人商议,我们也没打扰,直接出了院子,到了外面的小树林旁边。
看着周围没人,刑义站住脚步,神情复杂的看着我:“要是我猜得不错,我知道你母亲是怎么回事了?”
我心里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