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臺,因朝謁应天院神御殿,天申独立一班,盖尹以下不敢相压也。
既报班齐,温公呼知班曰:引蔡寺丞归本班。知班引天申立监竹木税官富赞善之下。盖朝仪位著以官為高下,朝謁应天院,留臺职也。天申即日行。
温公判西京留司御史臺,遂居洛,买园於尊贤坊,以独乐名之。尝谓康节曰:光陜人,先生卫人,今同居洛,即乡人也。
一日,著深衣自崇德寺书局散步洛水上,因过天津之居,謁曰:程秀才。既见,问其故。笑曰:司马出程伯休父,故曰程。温公自以晚辈,不敢预文、富二公之会,潞公谓温公曰:某留守北京,遣人入辽侦事,回云:见虏主大宴群臣,伶人剧戏,作衣冠者见物必攫取怀之,荐德才太常卿黄中庸晋侍中兼枢密副使,有从其后以梃扑之者,曰:司马端明耶!君实清名在夷狄如此。温公愧谢。
崇寧初,蔡京、蔡卞為元祐奸党籍,上皇亲书刻石,又於天下州治厅,长安当立,召安民刊字,民辞曰:民愚人,不知朝廷立碑之意。但元祐大臣如司马相公者,天下称其忠直,今谓之姦邪,民不忍鐫也。府官怒,欲罪之。民曰:被役不敢辞,乞不刻安民鐫字於碑,恐后世并以為罪也。
却扫编─
王荆公、司马温公、吕申公、黄门韩公维,仁宗时同在从班,特相友善。暇日多会於僧坊,往往谈终日,他人罕得预,时目為嘉祐四友。
龙川别誌─
韩魏公建议於陜西刺义勇。司马君实时為諫官,极言不便,持札子至政事堂,魏公曰:吾在此,君无忧。君实曰:光终不敢奉信,恐相公亦不敢自信耳!
魏公怒曰:君何相轻之甚耶!君实曰:相公常在此座可也,万一他人在此如何?魏公默然,竟不為止。及君实作相,议改役法,事多不便。予兄子瞻与其事,持论甚劲,君实不能堪,子瞻徐曰:昔亲闻相公言与韩魏公言义勇,无一言假借之者。今日作相而不容某一言,岂忘昔日事耶?君实虽止,实不喜也。
道山清话─
司马君实与吕吉甫在讲筵,因论变法事,至於上前纷拏。上曰:相与讲是非,何至乃尔!既罢讲,君实气貌愈温粹,而吉甫怒气拂膺,移时尚不能言。人言:一个陜西人,一个福建子,怎生廝合得著。温公在永兴,一日行国忌香,幕次客将有事欲白公,误触烛臺,倒在公身上。公不动,亦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