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这些风月之事,他特意将画舫单独包下,没成想,竟还是躲不过。
沈甄醉态可掬,勾着他的手道:“大人,我不但会吹箫,我还会弹箜篌。”
她的这些话,他一个字都听不得。
陆宴低头吻住了她不安分的唇,沈甄怔住,随后也慢慢回应了几下。
男人有力的手臂青筋微起,紧紧地扣着她的脖颈,天知道,今日他真的是来带她看风景的。
他将她抱到船尾的榻几上。
沈甄身上的长裾被他缓缓拨下,露出了大片白皙的肌肤。
每次这样俯视她,他都能感受到来自四肢百骸的震颤与失控。
他叼住她的耳,低声道:“我轻些,别怕。”
陆宴行此事,虽然贪婪,但亦是有足够的耐心,他的指节分明,白皙且长,总是能将她拨到动情,才会渐渐探入。
半晌过去,她整个身子都已蜷在他的怀中,被他精巧的指法捣的只能小声呼吸,像是脱水在岸的鱼儿。
这样的楚楚之姿,大抵是世间男儿,最爱的模样。他想。
夜色浓浓,新年的新月倒映在湖面上,水波粼粼,小船晃晃。
忽闻一声娇音,月影轻颤,湖里的鱼儿四散而逃。
筋疲力尽后,陆宴从背后抱着她,渐渐阖眼。
又有一段记忆,涌入了他的脑海中。
=====
白雾散去。
这段记忆的时间是——元庆十六年春,三月初三。
这日刚下朝,陆宴就被圣人留在了听政殿中。
皇帝抬了下手,內侍默默推至一隅。
成元帝轻捻着手上的佛珠道:“三郎,你此番去扬州,有功了。”
陆宴撩袍跪地,一字一句道:“大半的证据被烧毁,是臣的过失。”
成元帝的目光落在飘着袅袅青烟的香炉上,语气却透着刺骨的寒:“这岂能怪你,谁也想不到那些人会放火烧船。”
说罢,成元帝从身后的案台上拿过一折子,幽幽道:“贩卖私盐、铸兵器、囤私兵。三郎,你虽然没来得及看到账册,但也不妨猜猜,这些事,是朕的哪个儿子做的?”
“臣不敢妄议。”这样的话,陆宴如何敢接?
自打先皇后逝世,太子萧禄便成了多病多灾之躯,日日咳声震天。
说实在的,一个母族失势、身体孱弱多病之人坐在储君的位置上,也难保他人不会多想。
反观他人———三皇子乃是穆贵妃所生,背后是慕将军一脉,六皇子则是许皇后所生,背后亦有左丞相,有许家撑着。
两只老虎盯着一只羊。
整个皇城,都在等太子让位。
“朕夜夜难眠,所虑为何,你可知晓?”
陆宴道:“陛下为江山社稷,为朝堂安稳,为百姓安定。”
成元帝哂笑,道:“三郎,舅舅也累了。”
陆宴心里一沉,低声道:“臣愿为陛下分忧。”
成元帝轻咳两声,道:“朕记得你折子里写,在扬州还遇上了一个神医?”
“是。”
成元帝话锋一转,缓缓道:“太子的身子每况愈下,若是能将神医找来,兴许还能有一线生机,你可还能找到他?”
听到此,陆宴顿时明白过来了,圣人这是被气狠了,准备扶太子了。
“臣愿即刻赶往扬州。”
成元帝摆了摆手,“也不必太急,你这才回来没多久,多去陪陪你阿娘,朕若是累着你,你阿娘八成又要给朕脸色看。”提起靖安长公主,成元帝的脸上总算多了一丝笑意。
陆宴道:“臣明白。”
成元帝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了,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
陆宴缓步离开。
大雨瓢泼,杨宗撑着一顶油纸伞在殿外候着。
陆宴弯腰入了马车,闭目捏了捏眉心。
杨宗低声道:“墨月那头来信儿,说沈姑娘有事要找您。”
陆宴嗤笑一声,道:“何事说了吗?”
“这倒是没说。”
陆宴的手指在膝上轻敲了几下,然后道:“去一趟吧。”
三月的雨连绵不绝,天色好似铺了一层的沉沉的灰。
澄苑。
沈甄推开窗,眼看着外面的天色从灰蓝色变成了墨色。
一道惊雷劈下,轰隆一声,好像给天震了个窟窿,如注的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