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变动,只是,或许是因为夫死子散,亦或是连日来的折磨,岁月,在其面貌上留下了痕迹,但是,黄逍还是一眼认出,高台上的,正是他的母亲别的能错,唯有这骨肉间的至亲之情,那感觉,错不了
看着母亲脸庞上那岁月的痕迹,黄逍只感觉,自己的心如同刀搅一般,阵阵的疼痛,泪水,不受控制的无声滑落。谁说只有女子是水做成的?男人也是如此,只是,他们更懂得压制自己的情绪而已。
如果是为了自己,黄逍绝对不会如此落寞悲伤,大丈夫当快意恩仇,纵横一生,虽死何防?他从来无惧无畏,即便要他现在称帝,与天下诸侯为敌,他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自踏足这个年代的那一天,经过了易子相食,深山的惊心动魄,使他更好的理解了什么叫做弱肉强食,那一天起,他已将生死至之度外,剩得,只有变强之心。
他无情,为战而杀戮,直杀个血衣修罗。
他有情,为情而奔波,兄弟情,夫妻情,父子情……为救母亲,单戟赴会
“扑通”
这一声,甚至压过了暴雨的声响,天地悠悠,独剩这一声。暴雨哗哗,摧打在人身上,竟隐隐作痛。
韩遂大军注视下的那道身影,猛然矮了一截,黄逍直挺挺的跪倒在泥水之中,他这一辈子,可以不跪天,不跪地,但是,却独独跪父母皇帝号称是天子,但是,也无法令他的双腿为之一弯
暴雨朦脖,放眼望去。纵是一跪矮人半截,却油然教人见得那一身的铮铮铁骨。纵跪何妨。一身傲骨,满怀壮烈,顿教满城飘零,直教天地动容,潸然泪下。
旁人笑我嘲我辱我,我自当加倍奋发向上。万物于心,是为匆匆过客。百痛百感加身,不过一时泡影。
我有我志向,纵是途经万难,磨砺无数,也不能阻我。只因我视若不见,听而不闻,一心一意有所求。纵有千山万水障目,却也阻不住我心所向。
纵是开山劈石,纵是移山填海,也当义无返顾的去做。区区一跪,又算得如何。
苍天鉴我心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黄逍再毛他念,仰天任雨打风吹也巍然不动。他容颜似铁,直挺挺的跪下,弯下腰来,缓慢而坚决的连续在泥水中,磕出三声。
“噗噗噗”
男儿膝下有黄金,如此一跪,竟有沉如万斤的分量。一跪三磕头,竟令酒泉城颤了几颤。
千磨万击还坚韧,任尔东西南北风。
一人一跪,却已在此时倾绝人城。独有雨声淅沥,酒泉城西门外,顿时鸦雀无声。
没有人去笑黄逍的屈膝,因为,所有人,都在这一跪中读懂了什么,看向那一道身影,唯有敬重。韩遂也不禁想起了远在天都的父亲,只是,几年来,一直杳无音训,那里,又是黄逍的老巢,他也不敢擅自派人前往,一看老父亲的状况。
他哪里知道,他的老父亲,韩梁,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如果他知道,恐怕,就没有了今天的局面,早将黄母杀害了吧
虽然,韩遂对别人耍尽心机,但是,独独对自己父亲的孝顺,无半点的掺假。
仰首望天,马成心底的火烧得越来越烈,愈来愈是悲壮:诸天在上,黄逍这等有情人,你们就是这如此戏耍他的吗?若是如此,我们还要什么情,要什么人情
一跪三叩首,那道身形自地面上站起身来,再跨前一步,“扑通”一声,再度跪倒,同样的磕了三个头,起身,跨一步,跪倒,叩头……
自黄逍能看清高台上女子的容貌起,足有五百余步的距离,就这样,一步三叩首,当来到高台之下,黄逍足足跪了五百多次,磕了不下一千五百的响头,额角纵有抹额遮护,面皮也迸裂开来,鲜血,混合着泥水,在暴雨的的洗刷下,染满黄逍英俊的面庞。
一声声沉闷的叩首声,深深的震撼着所有人的心,仿佛,这头是磕在他们的心上,令他们胸内发闷,呼吸不畅。
“……”高台上的姜莺儿,看着一步一跪三叩首的黄逍,泪水,早爬满了双颊,那种母子生来带有的连心之感,告诉了她,面前的,就是她的儿子,黄逍。纵然是时光匆匆,二十年过去了,当年抱在怀中的两岁婴孩,长大成*人,但是,那种感觉,是错不了的
母子连心
看到黄逍的举动,姜莺儿只感觉,这二十多年的守侯,没有白费,她守到了,守到了亲生儿子的到来虽然,在韩遂的口中,她知晓了黄逍此来,有多么危险,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前来涉险,她想高呼,让儿子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