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答应:“行。”
回到家一开门,两人先听到了一声娇滴滴的猫叫。一只雪白色的波斯猫小步跑来,围在祝涟真脚边蹭来蹭去,讨要吃的。
“奶司。”谈情脱掉沾着寒气的外套,笑着蹲下来冲猫伸手,“好久不见。”
奶司试着闻了一下他手腕,然后就用毛茸茸的脑袋亲切地顶谈情掌心,求他抚摸。
谈情揉了揉它背脊,“它还记得我。”
祝涟真否定道:“他对谁都亲。”
祝涟真去冲了个澡,想缓解酒精让人变迟缓的副作用。洗完出来后,他闻见了一阵热汤和佐料的香味。
家里是半开放式的厨房,他站在楼梯上就能看见谈情切菜的背影。
祝涟真趿拉着拖鞋过去,谈情转头告诉他:“我看冰箱里有番茄和豆芽,先给你煮一碗醒酒汤吧,再下点挂面。”
冰箱所有食材都是负责做饭的阿姨买来的,祝涟真最讨厌番茄,不过没有挑食的毛病,只是有点忌口:“别放生姜和香菜。”
熬汤的步骤很简单,谈情常常闲下来观察四周,有时会被某样东西引起注意,比如:“那台咖啡机我好像也有一台。”
祝涟真:“……这台就是你买多了送我的。”
过不久他又发现新奇的东西:“里面摆的那套餐具挺漂亮的。”
祝涟真:“……也是你拿来的。”
“那个白色的机器是什么?”
“号称免洗冷压的水果榨汁机。”祝涟真说,“只用过一次就坏了,懒得修。”
“我买的吗?”
“除了你谁还会送这种鸡肋?”
汤锅开始翻滚泡泡,两个人同时沉默了一会儿,谈情若有所思:“这个厨房像是我租给你的。”
祝涟真破口大骂:“你这反客为主也太快了点!”
话题到这里,祝涟真倒是想起来了什么。
在以前两人关系最密切的阶段,谈情送礼物基本都是挑日用品,像什么锅碗瓢盆乳胶枕,耳机键盘平衡车……平时用着不以为意,可无形中也和这种消耗品建立起了默契,一旦它们到了寿命尽头,该换新时,祝涟真就多少有点不舍。
也经常想起哪些是谈情送的,明明他不在这里,可到处都有他来过的痕迹。
像是一场名为“习惯”的慢性入侵。
于是,祝涟真常常犹豫过后,又把东西留下了。
在他看来,凡是别人送给自己的东西,其中都关联着彼此的情感,无论喜怒哀乐。
每一段和别人共同经历的回忆都造就了现在的自己,如果只因分手了就全盘否定过去的感情,那么也相当于否定了一部分自己。
祝涟真不想在这件事上自欺欺人。
番茄汤煮好了,祝涟真抿着喝几口,发现味道比自己想象中的酸甜更柔和,浓稠度适中,也没有大块的番茄果肉影响口感——完全避开了自己讨厌番茄汤的种种原因。
祝涟真难得愿意夸奖:“挺有两下子啊,总共煮了多久?”
“没注意时间,小火慢煮的。好喝吗?”谈情撕开一袋细面,告诉祝涟真其他细节,“西红柿是加冰糖和黄油炒过的,豆芽要先用高火快速煮一遍,煮开了要立刻捞出来。”
祝涟真懒得去记:“麻烦。”
谈情稍稍偏着头看祝涟真喝汤,两人不经意对视的刹那,他移开目光,垂头笑了笑。这微小的动作被祝涟真精准发现,总觉得他没好心思:“你乐什么?”
“想起了一点琐事。”谈情把细长的白面条放进汤锅里,“以前你让我教你做饭,每次都把步骤问得很详细,可每次也都不按我说的方法来,搞砸了就怪在我头上。”
把他描述得像个无赖,祝涟真却也没法反驳。
印象里确实如此,那应该是七八年前刚出道时期的事了,当时全团成员都住在一起,休息日没人管饭,出门聚餐又容易被认出,所以大家就在宿舍厨房里一通乱搞。
谁都没想到的是,谈情居然说自己会做饭。他驾轻就熟地把现有食材分盘装好,起锅烧油,调制酱料,炒菜时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祝涟真在旁边直接看呆——自己连鸡蛋都能煎糊粘底,而谈情却连怎么处理鱼的内脏都一清二楚!
祝涟真惊喜不已,果断向谈情发出了诚挚的邀请:“你要是哪天不当idol了,来我家当厨子吧!”
有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