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吓的身体一缩,赶紧连连保证。三人胡乱打闹,齐合却是一言不发,直勾勾盯着屋门。
正嬉闹间,从旁边的田里走来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肩上还扛着一个锄头。看到四人,老者疑惑道,几位小哥,可是有事。
吴亘看了一眼,刚想开口,齐合已是上前,老伯,我等是游学的学子,走到此地有些口渴,想着讨些水喝。若是不方便,自当离去。
眼见齐合彬彬有礼,温文尔雅,老者呵呵一笑,这有什么,庄户人家,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水却是有的。转头对屋内喊道,凤儿,给几位后生烧些水,泡点茶,记得茶叶多放些。
屋门吱呀一声打开,名叫凤儿的女子款款出门,低眉顺眼,脸色绯红,低低答应了一声,就到厨房忙碌起来。
四位请。老者打开篱笆门,请四人入了堂屋,小女子久居乡野,性子羞涩,却是怠慢了几位。
屋内陈设简单,一张木桌,摆放着一套茶具。茶具倒是好物件,上好的青瓷,釉质细腻,轻轻一碰竟发出金石之音。
不一会儿,凤儿拎着一壶水走了进来,脸泛红晕,给四人倒了茶,放下茶壶后便匆匆出门。
老者目光慈祥,怜爱的看了一眼凤儿,诸位,请。随手掏出一只黑色的木烟袋锅,坐在一个矮凳上抽起了烟。
此茶是凤儿从山上采来的野茶,也没有什么名号,还请将就些。老者脸带笑意,示意几人自便。
多谢长者。吴亘刚想开口,齐合又已经站了起来,对着老者躬身一礼,其余三人只好乱哄哄起身致谢。
呷了一口茶,吴亘眉头一动,此茶初入口涩滞,停留片刻却是隐有余甘,唇齿清香。其余几人也是赞不绝口,尤其是张荣,牛饮几杯,仍是不舍得放下手中茶壶。:
几人与老者攀谈起来,方知此人姓裘名进,世居此地,以务农为生。凤儿是其独女,因为不放心父亲孤身一人,已然桃李年华仍未出嫁。
裘进业已年近古稀,守着几亩薄田度日,因为家中并无青壮,地里活计全赖其人,日子过的清苦了些。
老丈为何不入赘一名女婿,这样既可有人帮着操持稼樯,凤儿亦可常伴左右。胡嘉突然开口道。
老头苦笑道:小老儿自是有此心思,只是家中贫寒,又有谁家愿把大好男儿入赘。几位不妨就在这里用些糙饭,小老儿午后还得去田中劳作。
众人闻听皆是有些唏嘘,如此年岁本是颐养天年的时候,却还得躬身辛劳,也是难为了。用过一顿糙米饭后,吴亘刚想告辞,却见齐合一声不吭,拿起院中的锄头,就往田中走去。
使不得,使不得。老者方想阻止,却被张荣笑嘻嘻拦下,其人也是跟着跑到田中。
齐合从小是干惯农活的,倒不打紧。但张荣这种连草木和庄稼都分不清的人,只
能是添乱。无奈之下,仗着有些气力,干脆徒手把旁边的空地翻了一遍。
等忙乎完这一切,日头已经西斜,吴亘带着四人与裘进告别,胡嘉暗自在桌子上放了些银两。凤儿全程并未露面,只是走的时候偷偷躲在篱笆后瞅着四人远远离去。
吴亘看了看齐合背影,若有所思。倒是张荣不知哪来的妒意,对齐合一路上夹枪带棒,好在齐合性子沉稳,并未与其一般见识。
回到小镇,出去打探的人业已返回,向洛冰汇报此行结果。鱼敖峰上果然有天道门的人在活动,约有三四十人,另外还有些普通百姓,帮着搭建房屋,看来天道门真是准备在此再建一个据点。
既然对方也就这么多人,洛冰倒也不再迟疑,大手一挥,当即出发,端了贼人的窝窟。
一入夜,五艘飞梭便迎风而起,直扑鱼敖峰。东方祭的那艘原本被血勇损伤,经昭玄司修葺,也已恢复使用。
很快,鱼敖峰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此峰是一座孤峰,山的一侧是黑色岩石,如同被剑削过一般,光滑如壁,竟是一根杂树也不生。山的另一侧,则是绿树成荫,泉水淙淙,有一条山路蜿蜒而上。
若是没有飞梭,自下而上仰攻,自然颇为困难,不过众人倒没有此种担忧,直直向着峰顶飞去。
借着月光所见,峰顶上有人来回忙碌,正在搭建房屋,看其形制,倒是与阳泽中的相似。看来这天道门贼心不死,竟然还想在此制造那些怪物。
留了两艘在空盘旋接应,洛冰带着三艘飞梭快速向峰顶落去。峰顶上的人目睹飞梭下落,吓的纷纷四下逃窜。也有一些人冲了出来,应是天道门中人,试图阻拦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