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扭的瓜终是不甜,留在山中终是祸害。”
“寨主。”宁雨昔的声音陡然高了起来,温柔的声线变得尖锐,秀目中隐有怒色,“此次渡劫之事,你和杨候正都有欠妥之处。设了这么大的局,试探军中人心,看起来高明,实则颇为愚蠢。
人心就如花瓶,一只花瓶能有多坚固,哪能这么一次次考验和试探?现在试探出来了,有些人的花瓶也碎了,这样的结果是你想要的吗。
寨主啊,世间有两样东西不能直视,一个是太阳,第二是人心。你一次次玩弄人心,只会让一个个手下将领改弦易辙。
若不试探也就罢了,既然有人已反,那就要痛下杀手,否则无畏军尊严何在,军纪何在,自己落个优柔寡断的名声。我倒是建议,袁代带兵谋反,必得杀之而后快。至于陆会,虽有叛逆之举,但却无害人之心,他只是忠于旧主,倒是可以留他一命。”
宁雨昔一番夹枪带棒的话下来,楚喜和浣纱女如见神人般盯着此女。就连吴亘,也是被怼的哑口无言。
自入无畏军以来,宁雨昔极少发表自己的意见,几乎看不出她的存在。今天一番疾风暴雨,把吴亘打得有如雨中的杜鹃花,头都不敢抬起。
有些无措的瞟了一眼楚喜,后者频频目光示意,吴亘只得尴尬的点头称是,直言自己考虑不周,下次定会盘桓周全些。
“寨主,佐衡路已失,下一步当如何是好。”楚喜赶紧岔开话题,免得吴亘太过于尴尬。
“咳咳。”吴亘掩饰的咳嗽了一声,幸好此时脸上的血肉还没有全部生出,让别人看不出自己的神情变化。
“其实陆上并无大碍,花家虽已荣升领主,但那些万户还多有不服,没有个五六年的时间,他们理不顺白岭行省的上上下下。”谈论到正事,吴亘自然又恢复了自信,“杨正已经有些铺垫,与这些心有不满的家族多有联络,若是我们与花家有战事起,花家很难号令这些家族。
另外就是,良遮山中诸关皆立,易守难攻,我后路无忧。再加上无畏军历经多次战事,如今已是兵强马壮,对上如今的花家真可以扳扳手腕。当然,为了稳妥起见,我准备与姬家订立密约,欲合力出兵攻打花家。
目前,最难办的是海上,花家正在全力拉拢生鲛,组建自己的水师。而我无畏军由于诸种原因,在海上并没有自己的一支力量。所以,陆上的事由从月他们谋划,这海上,由我亲力为之,先将生鲛打垮再说。”
楚喜面有愧色,冲吴亘拱手道,“寨主,是我无能,蹉跎多日,水师仍是无法成军。”
吴亘摆了摆手,示意楚喜不必自责,“此事你已尽力,要想组建水师,就须得有钱,有人,有安全的环境。你被人家四面环顾,又怎会允你安安稳稳打造大船。”
“寨主,看你与杨候正所为,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要对花家动手。”宁雨昔忽然出声,目光灼灼直视吴亘。
吴亘一时语塞,沉吟片刻方正色以对,“我们与花家本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若是他肯助我出海远攻,我自然会与他精诚合作。但看了一段时间,花家暗地里耍了不少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我与杨正商量过了,不得不提早做些防范。”
“庙堂之事本就龌龊不堪,又何必遮遮掩掩,说什么花家先使了手段。我想,花家肯定会抓着衡门港不放,就凭这一点,寨主就会对花家动手。”宁雨昔嘴角含笑,强大的气势让吴亘都有些如芒刺背,“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花家攻打呼兰家时,寨主为何不趁势拿下衡门港,惹来如此多的麻烦。”
吴亘叹了口气,举杯喝了一口茶,“雨昔啊,我要有五十万大军,自可以直接拿下衡门港,何须还要与花家媾和。只不过以我无畏军当下实力,无论对上呼兰家还是花家,都没有取胜的把握。
一头狼要想从两只虎口中讨得便宜,那就须得鼓动两虎相争。胜了的那只也会身受重伤,我们才能有从中周旋的余地。若我直接拿下衡门港,那就是与花家撕开了面子,一场大战是免不了的。
佐衡路容不下这么多军马,从良遮山支援又远水解不了近渴,所以这场仗的胜算不大。况且,我想要的是一个平稳的佐衡路,好为出海提供稳定的钱物,与花家维持关系也就成了首要之选。”
“那看来寨主的打算要落空了,我一个女人家,并不懂战事,但既然花家已经动手,那就速速反击。再过两年,等花家真正掌控了整个行省,无畏军就会发现,花家这只病虎更为雄壮。”宁雨昔微微一笑,但言语间并无半分退缩。
“鉴于我军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