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在了赵兰儿手腕上,咽了咽唾沫,这才哆哆嗦嗦地将手放在了赵兰儿的手腕上,正要静下心仔细给赵兰儿把脉的时候,赵兰儿却蓦地一把死死地抓住了赵丰源的手,赵丰源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娘……娘娘娘娘!”一时间,赵丰源只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在外头是不是听说了什么?”赵兰儿瞧着赵丰源的反应,心里更是确定了几分。
这几日赵丰源告假却并不提前来兰亭殿与自己当面说,实在不合规矩,且如今回来伺候了,却是这么一幅丧门的脸,赵兰儿并不是蠢人,自然猜到了赵丰源必定是在外头听到了什么风声了,才忽然这般的,赵兰儿再一想,这风声无非就是自己,或者就是父亲……
当下她也是心惊不已,指甲已然掐入了赵丰源的手心,赵兰儿又是一声冷喝,道,“赵丰源,若是你敢知情不报,本宫现在就让人将你杖毙!”
赵丰源这时已经是吓得言语不清了,只是忙不迭叩头如捣蒜,一边哀嚎道:“娘娘!微臣一直是忠心伺候您的啊!娘娘!娘娘明鉴啊!”
“忠不忠心,可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说说算了的,现在就有让你表忠心的时候,你即刻就说了你到底听到了什么风声,不许有一字欺瞒,若是不然的话,你是知道本宫的手段的,”赵兰儿的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一时间那尖细的指甲都齐齐扎入了赵丰源的手心,转眼那鲜血都汩汩冒出,一滴一滴落在了紫红的地毯上,赵兰儿瞧着赵丰源疼得脸都变了色,这才又缓声道,“赵丰源,你当记得当初是谁救了你一家老小的命,你也当记得,是谁让你进的宫,让你穿上这一身朝服,自然你更应当时刻记着,秽乱后宫是个什么样的下场!漫说是本宫今日将你杖毙,即便要株连你九族也是应该!”
赵丰源脸色苍白,嘴唇哆嗦半晌这才带着哭腔道:“娘娘当初您卧床不起,微臣奉命给您诊治,微臣一直都是心无旁骛,后来是您……是您逼着微臣……微臣实在是不敢不从……”
“住口!”
赵兰儿蓦地一巴掌狠狠地摔在了赵丰源的脸上,一时间赵丰源满脸是血,倒在地上喘着气儿。
赵兰儿指着软瘫如面的赵丰源道:“那也是本宫逼着你和娇杏苟且吗?也是本宫逼着你在这兰亭宫中做尽污秽之事的吗?堂堂正六品太医,你不一心想着伺候主子精忠报国,却竟然打起主子身边人的主意了,难道这就是你赵丰源的忠心?难道这还不算是秽乱六宫?!”
赵丰源此刻已然是心神俱疲,肝胆俱裂,他原本就不是能承得住大事儿的人,此刻赵兰儿又是这般严声利气,赵丰源已然是被吓破了胆,现在就只会叩头如捣蒜,一边呜呜咽咽地哭着:“求娘娘饶命!求娘娘开恩!”
赵兰儿伸手端过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冰凉,刺激着她高热的口腔,赵兰儿蓦地一把将茶杯狠狠地砸在了赵丰源的身上,赵丰源的头愈发叩得勤快了,赵兰儿瞧着赵丰源这蔫头耷脑偏偏不多说半句的模样,气得咬牙切齿,死死地攥着拳,半晌方咬牙道:“赵丰源,本宫再问你一次,你到底听到了什么风声,你要么仔仔细细跟本宫说清楚,要么今日就休想走出本宫的兰亭殿,你且看着办吧。”
赵丰源似是没听到一般,仍旧这样一直叩头,一边哽咽:“求娘娘饶命,求娘娘开恩!”
就着直直过了半个时辰,赵丰源仍旧没说半句赵兰儿想听的话,赵兰儿又急又气只恨不得剜赵丰源的肉,但是到底她又真不能做什么,别瞧着后宫整日都是平时风平浪静的,其实若是哪儿哪儿出了芝麻谷子大点儿的事儿都是瞒不了的。
赵兰儿虽然说得狠,但真要她把赵丰源怎么样的话,她还真是不敢的,一则,赵丰源到底是朝堂正六品的太医,没有成卓远的授意,谁都不能置他的死罪,二则,赵丰源的确有秽乱六宫之实,但她还真不敢用此治罪,这样的事儿不管发生在谁宫中,谁都是面上无光的,怕是在太后和皇上的眼中也是从此翻不了身的,只怕这个兰妃也是做到头了,三则,瞧赵丰源的模样倒像是真知道些什么,如此看来,前朝必定是发生了什么,而成卓远必定是对后宫封锁了消息的,再瞧着赵丰源的模样,只怕是和赵府有关……
怕是父亲在北疆出事儿了。
想到此处,赵兰儿已然浑身都湿透了,这一次六宫大封,缘何偏偏就没有她?
为何许久没有父亲的消息传来?
为何孙丽华特特赐了她这西陲长欢?而成卓远又命花房仔细培植西陲长欢、日日都命人送来兰亭殿?
难道这一切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