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为此深深地厌恶、嫉妒尚在襁褓中的沐儿。
为什么他们兄妹的眉眼如此相像,但是父皇却偏生只宠爱沐儿一个,却对自己始终不冷不热。
“云儿,怎么一直没听你提过你的母亲呢?”成卓远感觉自己的眼皮在跳,声音也有些发抖,成卓远忙得转身坐了下,抿了抿唇,对陈巧云道,“你也坐吧,别总是杵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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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臣妾遵命,”陈巧云坐在成卓远的对面,盯着成卓远手上的扳指,然后轻声道,“启禀万岁爷,臣妾的母亲,早在十四年前就过世了,因为知道的不多,所以臣妾也不好多说什么。”
成卓远眉毛一挑:“哦?这倒奇了,云儿今年不就刚好十四岁吗?”
“正是如此,”陈巧云咬了咬唇,顿了顿,又沉声道,“当年,臣妾母亲是为了诞下臣妾才丧命的,臣妾听说,当时因为胎位不正,所以母亲生臣妾的时候极其凶险,足足花了一昼夜的功夫,后来好容易生下了臣妾,但是母亲却也因血崩离世了。”
“难怪你不愿多说,今日也是朕唐突了,”成卓远道,顿了顿,又接着问,“只是,这些都是陈太傅告诉你的?”
陈巧云摇了摇头,神色颇为暗淡,缓声道:“不是,父亲从来都不会在臣妾面前提起母亲,也不许臣妾提起,从前小时候臣妾也曾问起,父亲每每就大声斥责,还用家法惩罚臣妾,后来臣妾便就不敢再提了,长大之后臣妾才隐隐觉得,大约是父亲心里放不下母亲的缘故。”
“所以臣妾从来都没有过过一次生辰,因为臣妾的生辰,就是母亲的忌日,每每那天,父亲必定是要到母后的牌位前大哭一场的,全府上下也都要到母亲的灵位前一一上香的。”
“父亲对母亲真是一往情深,都十几年过去了,父亲始终对母亲念念不忘,所以父亲也一直没有续弦。”
说到这里陈巧云有些微微的哽咽,瞧着成卓远面色深沉,顿了顿,陈巧云哑着声问道:“万岁爷今儿怎么忽然问起臣妾母亲之事?”
“只是好奇,才随口一问,”成卓远勾了勾唇,对陈巧云笑了笑,然后走过去,从椅子上拿起陈巧云刚刚放下的小羊绒毯子,亲自给陈巧云披上,一边轻声道,“如今天儿一日冷过一日了,你且注意身子,好生歇着吧,过些时日,朕再来看你。”
“多谢万岁爷。”陈巧云愣了好一会儿,这才缓过神来,忙得躬身谢恩。
“你且好生歇着吧,不用送出来了。”成卓远拍了拍陈巧云的肩,然后大步走出。
陈巧云看着成卓远渐行渐远,一颗心却越跳越快。
万岁爷今日这是怎么了?
从前对她始终是不冷不热的,今儿倒多了许多人情味儿了呢。
陈巧云伸手拢了拢身上的毯子,越发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却又想不明白,只好坐在椅子上发呆。
哎!
又是一个漫漫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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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
绿玉茶楼。
绿玉茶楼本是宋祁玉一手开起来的,但是因为宋祁玉要四海云游,所以便就将这绿玉茶楼,全盘交给了慕容王府打理,慕容王府素来财大气粗,倒也不稀得挣这几个茶钱,但是因为宋祁玉与慕容肃是故交,又因宋祁玉有恩与慕容王府,所以慕容肃二话没说,就让慕容福将这绿玉茶楼接手了过来,至于茶楼的盈余,慕容王府分文不收,也尽数给宋祁玉留着。
慕容肃今日原本是与陈九儒约好了压在绿玉茶楼见个面的,但是因为得知了慕容微雪有孕的消息,自然大喜过望,又即刻给儿子去了封信,所以等到慕容肃来到绿玉茶楼的时候,陈九儒已经喝完了一杯茶了。
慕容肃忙笑着进了房间,一边坐下,一边亲手把盏给陈九儒斟茶,陪笑道:“今儿一早府上就出了点事儿,所以出门才晚了些,让太傅久等,失敬!失敬!”
陈九儒也是一脸笑意,缓声道:“慕容王府家大业大,不比老夫闲云野鹤一个人,慕容王一时忙不过来也是有的。”
慕容肃又给自己斟了杯茶,抿了一口,不由得感慨道:“这隔江春色当真是好茶,所以本王即便再怎么公务繁忙,也每每会抽点时间在这绿玉茶楼里面消遣,从前有宋祁玉宋先生陪着说话谈天,倒也是人生快事,如今宋公子离京,又有陈太傅作陪,也是本王的福气。”
“也是托王爷的福,今儿老夫也喝上了一次,当真是好茶,只是从前却未曾耳闻,”陈九儒抿了一口,然后又勾了勾唇道,“江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