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
陈韶感到一点心烦意乱,还有一些绝望。他知道那是来自画作的情绪。
当下,他的右手摸不到地面,就直接整个人蹲下去,连上半身带弯下去的脑袋都浸入那团阴影中。阴影马上就顺着他的鼻腔耳道渗进去,沉闷的窒息感飞速袭来;与此同时,他的双手却已经摸到了两幅画框。
这些阴影对画框的“亲和力”着实惊人,简直像是胶水一样,黏得人几乎拽不动。好在,也只是几乎,陈韶果断放弃了右边那一幅画,双手抓住左边这幅,拽着它从阴影中站起来。
有一些“阴影”还残留在画上,顺着重力往下坠。等到陈韶把它放到展台上,它们在灯光下就迅速消融了。
男人的脸上怒气未消,眼睛睁得大大的,脸颊涨的通红,但并没有再发出什么喘息声。
这时,陆静英也直起腰,把女人的画作摆了回来。
女人恢复了之前的娴雅坐姿,双手却还紧紧地攥着那方手帕,眼角微微泛红。
“看来是工作人员没放好。”陆静英埋怨,“真是的,一点也不尽心,万一把袁老师的画弄坏了,他们赔得起吗?”
陈韶没对此发表任何意见,只是转身继续往前走,把那两幅怪异的画作留在身后。
在他们离开后不久,袁父袁母的画像神色就又逐渐平静下来,重新固定成了原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