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门口烛台上的白蜡骤然一亮,伙计一见里面的人已醒,赶紧闭了嘴在门口侯着。
郁痕裹衣而起,打开门道:“何事?”
伙计压低了声音,道:“我说公子啊,昨夜我私下收了你的钱才答应帮你把那个女人关进柴房,但是你没说这关的是万花楼的人哪。”
郁痕道:“你如何知道?”
伙计道:“这还能不知道?钱老五的手下都已经满城在找人了。你藏的了她一时也藏不了一世,要是真喜欢这姑娘,你还是想想办法准备好银子给她赎身吧。他们对付人的手段可毒着呢!”
郁痕略一思忖,道:“这钱老五是?”
伙计惊道:“你莫不是连万花楼的老板是谁都不知道就把人抢出来了吧?”
郁痕道:“略有耳闻。”
伙计道:“你要是知道还敢抢人?这钱老五是亨源当铺的大东家,也是这万花楼的老板。听说兰陵金氏以前可是他的大金主,那位金宗主还在的时候,不知砸了多少金子给万花楼,才有了如今这派鼎盛的模样。”
“你要是惹到他可没什么好果子吃。还是速速离开的好。”
郁痕微微一笑,从柜子上拿起一个重重的钱袋,食指放在唇侧,做了一个嘘的手势,道:“我们不会耽搁太久,只叨扰两晚,你若能替我们保守秘密,这袋子就是你的了。”
他晃了晃钱袋,袋中的金银磕碰在一起发出略沉的声响。
伙计一听又有钱拿,估了一下风险和所得,脖子一梗决心接了这桩美差,他看了郁痕一眼,摊手道:“只留两晚,你们可别给我惹事。”
郁痕将钱袋递给了他,伙计冲两边看了看,赶紧塞进了衣服里,匆忙下楼。
郁痕回到屋内,轻轻推开窗子,朝后院柴房的方向看去,似是想到了什么,右手一抬,桌上的扇子飞至他的手侧,执扇缓步下楼。
抬眼正好遇见出门的蓝忘机,冲他招了招手,道:“你与我来。”
蓝忘机跟在他身后,二人进了后院走到了柴房前。
蓝忘机道:“那女子关在里面?”
郁痕点点头道:“眼下这里应是最安全的。时间不多,我们得抓紧挖出真相。眼下的线索就是白色的妆粉,我将她带回来的时候已经查验过她的脸,她本人并没有用过这东西。”
蓝忘机微微皱起眉头,道:“……”
郁痕踱着步子,道:“奇怪的还不止这一处……”
“咻——”
他话音未落,一个热乎乎包子突然飞了过来,郁痕本能的扬手一截,手心滚烫,痛的他脸色大变,赶紧左右手来回地抛着。
“臭小子!给我出来!”
魏无羡嘻嘻一笑,道:“刚出炉的包子,好吃着呢,蓝湛你也来一个?”
郁痕道:“你今日倒是醒的早。”
魏无羡抛了一下手中的包子,溜到蓝忘机的身后,笑道:“谁说不是呢,但凡隔壁房间的床板早上没有发出那么激烈的嘎吱声,我的确可以再睡一会儿。”
郁痕握拳掩在唇侧,连连干咳了几声,道:“……这包子挺香的。”
魏无羡挑眉一笑,善解人意地适时转变了话题,道:“前辈说的没错,奇怪的的确不止一处,当日我在万花楼里找到了三种妆粉。”
蓝忘机道:“三种?”
魏无羡道:“没错。一种是万花楼的胭房例行采买的,一种是我们在林声声身上找到的那种有异香的妆粉,还有一种是如烟自己买的妆粉。但是听丫头说,如烟从来不用胭房买的妆粉。”
郁痕道:“所以,问题还是出在妆粉上。”
魏无羡一边吃着包子,一边道:“我们可以来做一个假定。假定林声声用的妆粉没有问题,那么同样是花魁的如烟为什么不用呢?若她真的瞧不上,为何妆奁没有摆着胭房送去的妆粉,却特意将另一种收在房中呢?”
蓝忘机沉默了一会儿,回想着当日在街上发现无脸女尸的情景,道:“因为妆粉是杀人的证据。”
魏无羡将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拍了一下手,连连点头,含糊不清地道:“对!就是证据!”
郁痕道:“既是证据,直接销毁岂不是更好,为何一定要留着?”
蓝忘机道:“留着妆粉既不用,也不偷偷丢掉,那就一定有不能销毁的理由。”
魏无羡摸着下巴,道:“哇,这案子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不过用妆粉害人的东西我倒是知道一种。”
蓝忘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