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一点积蓄经商买卖,顺带也做一些皮货和茶业,连带着路子走宽,生财的行道也变得多了,不几年,便做得家大业大,在我们这个小地方也颇有影响。”
“唐老爷游商在外,长年四处奔波,谁也不知他在哪一处。家中大小事务都由唐夫人一手操持,也就逢年过节的时候两人才能见上一面。后来唐老爷在外面接回来一个女人,说是肚子里有了孩子,要娶她做偏房。眼瞧着那肚子也有六甲了,想要堕胎也是不可能,唐夫人只好表面上答应了。”
“等过了门,孩子落了地,她便沉不住气想要报复,趁着唐老爷出门的空隙,就苛待这母女俩。这女人也是可怜,没享几年清福就早早地去了。想不到这孩子倒是个争气的苗子,遗传了她的美人坯子,年过十五便出落得清秀水灵,论长相已经远远超过她一父同胞的姐姐,也正因如此才招来大姑娘的嫉恨。”
“前不久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大姑娘突然暴毙身亡,没过多久这二姑娘也没了。唐老爷收到家书差点中了风,一路上跑死了好几匹马才赶回来见两个丫头最后一面。”
梦无生道:“两个大活人说没就没,这未免有些太巧合了……”
老妪顿了顿,接着道:“谁说不是呢,就在唐老爷回来的第三天,两个姑娘就一齐下葬了,殡仪还办的热闹的很。可就在竖灵的时候,丧子盆突然翻倒,二姑娘的灵位从案台上摔在地上裂成了两半,木头里流了好多的血出来,一直爬到唐夫人的脚下。前来吊唁的人一看全都跑了,唐夫人也吓得当场晕死过去。”
郁痕倏地一抖扇子,手腕轻摇,缓声道:“灵断血涌,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魏无羡道:“所以你们才觉得剜心案和这件事有关联?”
老妪的目光像是有重量一样,将他的声音压了下去,道:“不是我老婆子胡诌,自从这两个丫头走了以后,镇上的怪事一件接着一件,全然没个消停。不是这家的首饰丢了几件,就是那家的鞋子丢了一双,任谁不会多想?虽然不会拿到桌面儿上明说,但对唐家的各种猜测就像发瘟了一样无声无形地传着。”
蓝忘机轻轻地皱了一下眉,道:“你们既知是邪祟作案,为何不上报宗门?”
老头儿扫了他一眼,脸色顿时撂了下来,轻叱一声道:“你说的是聂宗主吧?”
蓝忘机道:“木枋镇隶属清河地界,只要收到求援书,宗门就不会坐视不管。”
老头儿低声斥道:“现在的清河聂氏那就是个半死不活的空架子,那个大少爷能把自己门前的一亩三分地整明白就不错了,哪有心思管我们的死活。若不是御宗主想办法把我们的陌钱给压了下来,这一年忙到头,袋子里也落不到几个子。”
魏无羡和蓝忘机相视一眼,只觉得有些啼笑皆非,世家里与他交好的人总共就没有几个,聂怀桑偏偏就是其中一个。
纵然清河聂氏也曾成就一方威名,但如今落到聂怀桑这里,无论是收拢人心还是地方功绩,与前人相较根本没有可比性。
梦无生脸上飞快地闪过一抹讶然,看着郁痕道:“你不是说是受人之托才来这里的嘛,这个人不会就是聂宗主吧。”
这句话好像提醒了魏无羡一样,随即大笑道:“我都差点忘了,论起来前辈现在还是清河门下的客卿呢。把我们叫过来,原来是给你当苦力使唤啊?”
郁痕不自在地轻咳一声,道:“话不能这么说是吧,你们本来就是下山游历,游哪儿不是游啊。”
魏无羡啧声道:“为老不尊。”
郁痕朗声笑道:“你、为幼不敬。”
梦无生道:“……”
魏无羡压低了声音,揶揄道:“这事儿人家托的是你,好像不关我们的事啊~”
蓝忘机并没有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