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绛月道:“城主临时加了一道考验,所有飏灯必须放在灯罩之中,若其光亮能透过用水胶刷过的细棉纸,便可另加十张金箔纸。”
会做飏灯的人很多,但有心把功窍下在亮度上的确没几个。仅眨眼的功夫,鸿台下的人一下少了许多。
御千夜道:“他们这是自知会落选,所以都抱着灯回去了?”
梦无生道:“技不如人还是不要浪费时间的好。我这凝雪纸可不是白买的。”
他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挂着“郁生”木牌的飏灯,嘴角轻扬。
“那就让我们先试试看。”
话音刚落,鸿台上莫名多了个人,没人看清这人是如何上去的,而他手上的飏灯像是从天宫里拎出来的一样,哪怕是把烨雪城中所有灯笼都加在一块,也无法与之媲美。
在那么一段未知的时间里,看见他面容的人,别说是女子,哪怕是男子,都失神了一拍。
绛月福了福身,问道:“请问阁下如何称呼。”
“这不重要。”梦无生微微一笑,道:“我是为观神大典的名额来的。”
随侍道:“公子既已挂牌,便是送灯之人,不报姓名,这不符合规矩。”
绛月摆了摆手,道:“无妨,开始验灯吧。”
成百上千的视线纷纷扫上来,场面却是前所未有的安静。待点上蜡烛,烛光投入灯罩,顿时艳惊四座。飏灯上的牡丹花竟然如水墨一般,印在了围在外面的灯罩上。
御千夜兴奋地道:“哈哈,这下十张金箔纸到手了!”
绛月和随侍们商量之后,纷纷将手中的金箔纸放在旁边的盒子里,一致决定将它定为本期冠首。听到消息后,其他人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了那么一会儿,然后刷刷看向梦无生,似乎觉得这位标准的朱门贵公子是专门来采风头的。
绛月从腰间拿出一块红色的令牌,递给梦无生,道:“这是观神大典的登岸凭证,请公子收好。”
梦无生道:“多谢。”
“大典人多手杂,公子们莫要贪杯,耽误了回程。”绛月刻意停了一下,望着他笑盈盈地道。
梦无生道:“……”
这话里的意思,难道他在暗示什么?
“何为美玉何为糙石,不拿出来比比,又怎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无生今日可真是好生威风啊~”
郁痕的眼神闪烁了片刻,忽然扣着食指关节,敲敲梦无生的脑袋。
他这句话像是说给身边身听的,但又说的格外大声,想不听都不行,
梦无生的脸很快红了,只好看着别处不接话。
倒是魏无羡从话中韵出一丢酸味,他往呼声较高的地方望去,居然看到了花楼里那几个粉面黛颜的小倌。
他们怎么也在这儿?
在他诧异之余,正好撞上蓝忘机的视线,令他不由得心虚起来。
御千夜道:“前辈?那边好像有人在朝我们招手啊?”
魏无羡忙道:“这里哪有人认识我们,走走走回客栈。”
千丈夜色中,五色灯火渐次照在人们的身上,在青石上落下斑驳的光影。晚风扬起绮幕,抚乱郁痕两鬓的黑发,他旋着手中的折扇,不知在想些什么。蓝忘机恰巧路过,见他心事重重,一反往日沉稳练达的模样,不由问道:“前辈在为何事忧心?”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临走前绛月和无生说了一句话,叫他莫要贪杯,以免耽误了回程。我在想醉倾欢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什么。”
蓝忘机若有所思地道:“那日湖面上的灵息结界,或许有探查之效。”
郁痕道:“倘若醉倾欢已经知晓我们的来意,为何不直接阻截?非但没有拦住我们入城,而且还给了我们登岸的机会。”
蓝忘机道:“或许是因为御宗主身中寒毒的消息并未传出去。”
郁痕道:“这倒是有可能。哦,对了,这个帮我拿给他。”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包递给了蓝忘机。
蓝忘机道:“这是……?”
郁痕道:“嵬水甲。醉倾欢的火灵不可小觑,一旦刺中要害,即便能捡回一条命,金丹也会尽毁。以我现在的能力,即便是在愈池中,也难以恢复。这件护甲只有避火之效,可以护住他的金丹。”
蓝忘机道:“多谢前辈。”
郁痕笑道:“这个小浪头怕是下下辈子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