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队正当值的卫兵不知从什么地方蹿出来,互相碰面以后,自密林中疾走而过。
梦无生道:“这是去找我们了吧?”
郁痕道:“方才闹出那么大动静,突然没了声响,必然叫人起疑。等看他们看到地犬,就会回头来追我们。先过了桥再说。”
四人的轻功都算的上是一等一的高手,堪比穿花绕树,落水无痕。整个人仿佛无重量一般,脚尖点在链条上,所经之处只是极轻地震一下,既没有晃动脚下的铁链,也没有惊触到旁边的链条。
约摸半盏茶的光景,四人像无声的羽毛一样落了地。
这时夜风悄悄地扒开薄雾,被云遮住的月亮重新露了脸,将城主府门前照的一片雪亮。
“你们终究还是来了。”
一个年轻的男子抱着剑从阴影里走出来,一双平湖似的眼睛,眸子上映出一抹纹丝不动的月色,极亮,也极安静,浮着轻轻冷冷的水光,像极了他的名字-绛月。
“城主有请。”
城主府中有一座主阁,灯光昼夜不熄,醉倾欢就住在这里。
绛月把人带至门外,然后独自进去通报,不到一会儿人就出来了,似乎并没有引见他们的意思。
魏无羡道:“喂,你们什么意思?再怎么说,远道而来也是客吧,哪有这样对待客人的?”
绛月道:“城主说了,各位今夜过于辛劳,不如先留在府中休息一晚,明日再与各位叙旧。”
魏无羡的脸色骤然一变道:“你把御千夜怎么了!”
绛月看着他手上的笛子,道:“城主并未计较御公子言行无状之过,眼下正在偏殿休息。”
魏无羡闻言不由移目看向他,见其五官端正眉蕴英气,倒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魏无羡道:“劳烦前面带路。”
偏殿客房
郁痕道:“这个傻小子十有八九已经被醉倾欢那只老狐狸给套话了。”
魏无羡道:“不是可能,是一定。”
梦无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御公子真是可怜,明明都是上一辈人的恩怨。”
魏无羡道:“人生多少有些不公平,给他带来麻烦的是御家少爷的身份,但人的出身是没办法改变的。能不能鼓足勇气面对,取决于他自己。”
蓝忘机道:“以御公子的性格,岂会如此安分。”
魏无羡道:“不对,我得想法子去看看他。”
自从被醉倾欢关起来软禁,御千夜基本只做了两件事,那就是吃饭、睡觉,整个人的精气好像被抽走了一样。
“醉倾欢!你居然给我下药!你若是心里不痛快,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醉倾欢道:“不痛快?我何来的不痛快啊?”
御千夜道:“果然被我说中了,你如此记恨我爹,怕不是喜欢阿娘然后被拒了吧。”
“你是这么想的?”
醉倾欢低声说着,话语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幽然的,阴郁的。
御千夜道:“来之前我爹就跟我说你不会借珠子给他,但却不告诉我原因。现在我知道了,你就是嫉妒我娘跟我爹好了。”
醉倾欢道:“我需要嫉妒你那个废物爹?他也配?!”
御千夜道:“你说谁废物?”
醉倾欢道:“他若不是废物,会让你一个小儿到这种地方来找我?他根本就不配做你爹!”
御千夜脱口而出:“他不配,难道你配?!”
醉倾欢道:“当年要不是御千殇这个畜生轻薄了红玉,也不会留下你这个孽种!”
“什么?”御千夜满脸震惊,完全没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