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芳华道:“粲粲三株树,寄生赤水阴。“她看了一眼金凌,道:”作为兰陵金氏的小家主,你肯定知道吧。”
金凌道:“三株树……小时候听我爷爷说过,这种树可以用来避灾,不过早就不知所踪了。你这是三株树?怎么得来的?”
百里芳华道:“只要有了花经,通晓其中的化异之法,再培筑出这三株树又有何难?”
金凌惊道:“这树是你培出来的……这怎么可能……”
百里芳华眉毛一扬,道:“别人没这本事,难道我还没有吗?三株树必须择水而栖,我们今晚回不了镇上。“
她抬起袖口,对着月光看了看自己的手,幽幽地道:”别想着逃跑,除非你们想做那群蛇的盘中餐,那可是一顿美味啊,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们。”
金凌道:“…..”
御千夜一听头皮都快炸了,他压根就不想讨论刚刚那一窝蛇,忙道:“哎呀,先别说那棵树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还是先想想我们晚上睡哪儿吧?”
这时从不远处亮起一片微弱的黄光,刚刚应该是木屋的主人没有回来,他们才没能发现漆黑一片的山林之中还有一户人家。
金凌推了一把御千夜道:“快看,那里有人家。”
御千夜道:“走,去看看。”
这种一到晚上就黢黑一片的地方,有人会在这里建房子安家倒也是奇怪。
木屋一看便知是徒手搭建,并没有请什么木匠细细筹划,门口还乱糟糟长着几棵歪脖柿子树,两排由扁竹片编成的栅栏,横七竖八地插在地上,防止有什么山猪一类的大型野畜冲进去。
门檐上挂着一对已经红纸泛白的灯笼,所谓挂新不挂旧,对称两边开,可这户人家好像一点都不讲究这些,看上去已经有半年没换过。
令人匪夷所思的并不是这个屋子,而是木门左右两边贴着的画像。金凌就着灯笼的光,看着画像,莫名觉得有点熟悉。
御千夜眉尖一跳道:“这不是魏……“旋即压低了声音道:“……这不是你大舅吗?”
金凌愣了愣,抬眼再往另一边一看,不用说,那一张更是一个他们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蓝忘机。
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画像上会是这两个人。
金凌一脸的不可置信,道:“这地方怎么会有他们两个的……这什么东西……门贴还是符篆啊,还贴在大门口。”
御千夜道:“说不定里面还是咱们世家的人,仰慕他们两个吧。”
百里芳华挑眉道:“你们两个在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别想打歪主意,快叫门。”
金凌撇了撇嘴,用力拍门,道:“有人吗?”
御千夜见他手上没力气,于是在另一侧啪啪拍门,毫不客气地道:“有人吗?再不开门我就踹门了!”
屋子的主人忙了一天,刚刚才坐下喝了一口茶,听见门口有人耍横,怒气冲冲地嘿了一声,大声嚷道:“哪里来的山野村夫!嗬,真有意思,深更半夜还敢踹我的门?!看我出来不收拾你!”
那人从旁边的栅栏上抄起一把用竹枝扎成大扫帚,推开门就呼呼地往他们两个脸上怼。“踹谁家门?啊?!踹?!我让你踹!”
御千夜本就是一个极其在意自己容貌的人,哪里能让这种脏污的东西碰到自己脸,他抬起袖子慌忙挡住脸,被那人逼得连连后退,脚下一滑差点从旁边的草丛里栽出去。
金凌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用力拽着那人的衣领,推了一下,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那人看了御千夜一眼,瞬间像喉咙里被塞了一团棉花一样,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声音,然后迅速跑进去关上了门。
当初就是御千夜为了几幅画像把他从清河赶了出去,现在都跑了这么远,竟然又遇见了这个活祖宗,百晓生一想头都大了,赶紧低着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金凌不明所以地道:“?什……么……”
百里芳华道:“……”
御千夜看着那张仓皇而逃的脸,立刻反应了过来,拍着门,喊道:“百晓生!你她妈敢拿扫帚刷我的脸!你要是不出来,老子就一把火,把你连这房子一起烧了!”
百晓生忙掩饰道:“你认错了人了。什么百晓生,我听都没听过。”
御千夜倚着门,笑道:“就你这画工,我化成灰都认得。还装什么装!出来!“
他抬手就把门上那张魏无羡的画像给揭了下来,哼道:“开不开门,你自己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