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所谓的爸爸,他是巫师吗?”汤姆不答反问。
梅宁诚实地摇了摇头,“他是麻瓜,他什么也不清楚。”
“我早知道了,如果他是个巫师,也许他就不会和你离婚了。”汤姆又取了一块拼图,“麻瓜是无法理解巫师的存在的——我以后就会成为那样的巫师,连麻瓜都会恐惧我的名字。”
梅宁连忙说道:“麻瓜是不能知道巫师的存在的,你忘了保密法吗?”
“那是世界上最蠢的法律。”汤姆毫不留情地评价了保密法,“它是软弱的产物,迟早需要人根除掉这软弱。”
“汤姆,你太独断了,多少人仰赖你所谓的软弱,平安地享受着人生,这其中包括我,也包括你。”梅宁提醒他。
汤姆再次将拼图放进正确的缺口里,他低垂着目光,沉默了很久,在梅宁已经快要放弃与他的交谈时,他忽然说道:“我已经十一岁了。”
“我知道。”
“我不想再听你说那些不切实际的话。”汤姆将剩余的拼图块装进了盒子里,“我迟早会长大的,也迟早会离开的,日子不就在眼前了吗?”
他略略地蹙了蹙眉尖,很快起身丢下一句“我去睡觉了”,就冷漠地离开了。
梅宁抚摸着那幅还没来得及拼完的拼图,她叹了口气,看来孩子确实长大了,以前的汤姆就算不理解也还是会好好听完她比比叨叨的。
汤姆洗完澡后就回到了卧室,顶着湿漉漉的黑色头发,他只是悄悄瞥了一眼依旧亮着灯的客厅,没有像往常那样跟梅宁说晚安。
他知道自己有点不开心,但这样的不开心有多复杂,他却不太清楚,他像往常一样写着日记,没写几个字就合上了日记。
好吧,他承认,他很不开心,不是一般的不开心,他的不开心不仅是因为梅宁批评他的那些发言,更是因为,他明天就要走了,这个女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他都要走了,她竟然还只会批评他?
艾丽莎滑到了汤姆的手边,汤姆轻轻抚摸着它的脑袋,“我小时候就说过,她根本不在乎我,不然也不会把我丢下六年不管了,还和一个麻瓜结婚,玷污自己的巫师血统。”
艾丽莎不解地看着汤姆越来越不悦的眼神,汤姆将日记本放进皮箱之中,关了台灯,他不想被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打扰了作息,他准备早点睡觉,明天就要前往霍格沃兹了。
汤姆躺在床上,看着对面的油画,吃了五年苹果的怪笑女人,在黑暗里扭曲的嘴脸像只女鬼那么吓人,汤姆就是这样看着这张几乎能成为所有孩子童年阴影的油画,每晚泰然自若地睡觉。
可今晚,他睡不着了,他穿着睡衣脚步轻缓地来到二楼栏杆前,看着底下直接睡在沙发上的女人,裹着一张棉被,睡得似乎很熟。
他悄无声息地来到沉睡的梅宁的身旁,听着少女均匀的呼吸声,她的眉眼,她的发色,没有一处和他是相似的。
可偏偏是这样的人,说是他的母亲,汤姆想象不出那个麻瓜父亲是什么样的人物才能让这个女巫放弃自己的身份去和他结婚。
这么多年了,她的模样依旧没有改变过,汤姆看着从梅宁衣服里掉落出的挂坠盒,他伸手将那个挂坠盒替她塞进衣服里,上面还残留着温热的体温。
大概是因为这一举动的缘故,他靠得很近,几乎能看见梅宁脸上的小绒毛,这样的距离,他可以像其他离别的人一样拥有一个离别吻。
汤姆轻轻地低下头,然而就在嘴唇即将触碰到那红扑扑的脸颊时,他立马悬崖勒马,止住了动作。
麻瓜的那一套,他可不屑于学习。
汤姆将要抬头之际,梅宁忽然睁开了眼,她环住他的脖子,吧唧一口亲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