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的嚎叫,像是疯了。
无数的黑点像是孢子一样从那个黑色的洞穴之中被播撒了出来了。
重新覆盖在天坑战线之上的无色结界在最顶峰的时候被撕裂了,原本在结界最为脆弱的时候才会发动的进攻居然在这个结界最为强盛的时候发动了。
他发疯一样的嚎叫着,然后看向了远处风雪之中的要塞轮廓。
不出所料,果然是关闭了啊,换句话说,他成了被扔在野外的弃子。
不过这已经没什么值得惊诧的了,他早已经料到了这么一天,只是这一天来的太迟了,他二十岁的时候没有到来,三十岁的时候没有到来,在他即将四十岁生日的时候突如其来的降临了。
“要死了么?”他无所谓的低下头,然后继续的翻找着地上的尸首,找到的只有冻僵的狰狞面容。
慢慢的,那些狰狞的,疯狂的,恐惧的表情在他的眼中扭曲了,变成了古怪的笑脸,开始呵呵的笑。
古怪的笑脸旋转,旋转,旋转,让他的眼泪流了出来,他依然没有放弃的翻找着,到最后,终于绝望的放弃了这个行动。
没有丝毫顾忌的坐在了被染红的雪地之上,他哈哈的笑了起来,就像是刚才他从幻觉之中看到的那些死尸一般的笑。
看着远处惊慌失措的年轻军人,还有绝望的朝着要塞奔跑而去的人。
背后传来的脚步声,他随意的伸出了脚,轻松的将那个慌乱的年轻军人绊倒了。
“你干什么!混蛋!”
“没用的。”他用下巴指着远处的要塞说道:“大门已经关掉了,跑也没用。”
“一定有意外的!肯定还会再打开!……”说着让自己也相信不下去的谎言,年轻人愤怒的面色越来越苍白,到了最后无力的坐在了地上:“一定还有什么办法的……我们不会被丢弃的……”
“我喜欢年轻的小家伙,他们的想法有的时候真可爱。”他从身旁尸首上面翻出了一本崭新的军事手册,随意的打开指着其中的一句话:“你看,现在是你该尽一个军人的职责的时候了。”
第六款,第三条,无用者被抛弃,无惧者会证明自己最后的价值。
“还有两分钟,头顶上那个大罩子就会分解,到时候,你一辈子都数不清楚的死徒就会掉下来。”老男人丢掉手中的小册子,将自己的配枪塞进年轻人的手里。
“想要干脆点的话,你能拿他给你来一枪,或者给自己留一颗子弹。”老男人躺在地上,不再动弹。
年轻人的手颤抖着,差一点将手中的兵器丢掉,但是却在老男人眼中的轻蔑之中握紧。
“现在跟我等死吧,年轻人。”老男人哼着轻松的歌儿说道。
他枕着冰冷的尸体哼唱着,祝贺着自己战争生涯的结束,那些扭曲的笑容都消失了,刺耳的怪笑也不见了。
他哼着歌儿,看着天空之中缓缓覆盖的阴影,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后,那些东西将会成倍的扩大,到最后遮蔽他的眼帘,想无数次说看到的那样,降落在大地之上,然后掀起一场屠戮。
只不过这次,他已经被作为弃子一样的给扔在了寒冷的冰原之上。
“虽然已经看惯了,但是还是不甘心啊。”老男人喃喃自语着,从身旁尸体上面拽过一把枪,然后一颗一颗的朝着打空的弹夹里面填充着,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似乎是幻觉,远处传来了履带摩擦的声音,如同无穷无尽的长蛇一样,当第一个小小的黑点在冰原的尽头出现的时候,紧随其后,仿佛永远都没有穷尽的阵列缓缓向前开进而来。
从遥远地方而来的苍老男人坐在了一张焊接在装甲车上的大椅上,穿着臃肿的大衣,在寒风之中打着喷嚏,在他的后面的阵列之中发出了压抑的嘲笑声。
“好吧,我老了。”莫龙图随手将自己的鼻涕抹在了装甲车冰冷的盖子上面,将脖子上挂着的望远镜放在了眼前,看着远处缓缓覆盖下来的黑色天空。
“少校!在哪里?立刻过来,用跑的!”他对着通讯器大吼着。
在阵列后面的装甲车上跳下来一个人影,然后飞速的奔跑到了前面,跟着最前面装甲车的速度抬起头问道:“长官,我来了。”
“现在几点了?”莫龙图皱褶眉头看着天空之上只有在被侵蚀的时候才会隐约显露出来的结界:“每天下午两点应该是波频值最巅峰的时候啊。”
“两点十一分,长官!”大胡子少校吸入了寒风大喊着。
“嘿,已经吃紧到了这种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