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不过新奶奶您放心,我们府上是最有规矩的,绝不会怠慢了您。”
李朝朝的坐姿十分标准,虽然看不见周妈妈脸上的表情,但只从她说话态度上就能感觉到她的倨傲和高高在上。
这老东西说的话甚是微妙,李朝朝都能猜到必定是倪氏一个字一个字得教出来的。
话中的含义无非有两层,一、她和蓝翎羽不能同房。二、蓝翎羽病好之前大家还是敬着你,但心里未必把你当成正房奶奶。
其实还有一层含义李朝朝也理解的透透的,虽然周妈妈没说,但已经可以透过她偷窥到倪氏的想法,只要蓝翎羽的病好了,她就可以滚蛋了。
藏在喜帕下的嘴角轻轻地勾起,李朝朝的声音依旧软软糯糯的,听起来很是好拿捏,而且还透着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夫人考虑的周全,三爷的身子要紧。”
周妈妈见李朝朝这说话和行事的态度,略略有些意外,但心里还是很满意的。
一个小门小户里出来的能有什么能耐和见识,就算世子看上了也不过是图个一时新鲜,而且正好八字相合当冲喜也省事,这次三夫人是看走眼了。
周妈妈冷笑着撇撇嘴,“那时候不早了,奶奶就早点睡下吧。”
她转过头不冷不热地看了眼春丽、冬月和春嫂,拿着手指点了点,“你们三个今夜也辛苦了,就安排在后罩房歇下吧,明日再给你们安排。新奶奶晚上有什么事就吩咐紫南去做。”
春丽三个人见五姑娘没开口反对,就规规矩矩地跟着人出去了。
屋子里剩下紫南一个人,她走上前不冷不热问道:“新奶奶需要沐浴吗?”
李朝朝挑挑眉,很客气地说:“需要。”
紫南没想到她竟然这么不客套,冲着她翻了个白眼,“那奶奶等等……”
不到片刻紫南就准备好了水在隔间的浴房里,等她回来的时候看到李朝朝还是盖着喜帕坐在床上,不屑地撇撇嘴,该不会还让她伺候沐浴吧?
当初三爷都没让这些丫鬟动过手呢,她一个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哪里用得到这么高规格的伺候。
在高门贵族之家观念里,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千金连个大丫鬟都不如的。
更何况这四大丫鬟都从小伺候着三爷长大,抱着心思各有不同,但谁不想攀高枝去的,紫南不说,但并不代表她不想,对着新奶奶洞房花烛夜就独守空闺,更是瞧不上。
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地看她。
若是三爷真在乎这女子,之前早就问过了,现在三爷正呼呼大睡呢。
“奶奶还是快去洗吧。”紫南忽然笑着说:“三爷在堂屋早就歇下了,可不要弄出太大动静惊了他的好梦。”
李朝朝勾勾嘴角,“那就辛苦南姑娘了,我自己简单地洗洗就是,今日姑娘不辞辛苦,荷包都在我的陪嫁丫鬟那里放着,明日再亲自打赏吧。”
紫南一脸不在乎,“那先谢过新奶奶,但奴婢今夜伺候奶奶,就在过厅的榻上小息,您有事就吩咐奴婢就是。”
李朝朝听见帘子被掀开紫南走了出去,但脚步声却停在过厅外没走远,只要她稍稍扬声想必对方就能听见。
她掀开喜帕的一角,屋子里不见喜气,只有桌子上摆了两个红蜡烛,连合卺酒都没有,想必早就是做好了不让他们拜堂洞房的准备。
烛光在无人的夜里分外刺目,有人从窗前走过,看那形态和高矮应该是个婆子。
过厅有丫鬟守夜,窗外还有婆子听墙角,倪氏这是防贼呢?
李朝朝被倪氏防备的周全逗笑了,她站起来,一手掀着喜帕,一手到了隔间搅和了几下水声,那木桶里的水温都有些凉了,她也并未放在心上,过了一刻左右,她才走到桌旁吹了两个红蜡烛,屋子里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窗外的周妈妈看到屋子里的光灭了,心道睡得到是早,然而还是不放心地站在窗沿下探问:“新奶奶,这是要睡了?可要好好歇息啊,明日还有很多事呢。”
屋子里很黑,只借着朦胧的月光,李朝朝什么都没碰到就坐回床边上,声音淡淡得听不出喜怒,“周妈妈说的是,我已经睡下了。”
周妈妈得意地勾勾嘴角,招呼旁人来继续在窗户下守着,那边有紫南在过厅守着,今夜就是连只苍蝇都不能飞进去。
若是有什么人来就更好不过,正好中了夫人的计策,看看堂屋那位主子是真病还是假病!
黑暗中,李朝朝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她不知道过了多久,也并不觉得困顿,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