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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云忽然很想笑。
这么多年,你真的一点没变。穿衣品味不变、行事风格不变……甚至遇事就逃的品性,都没变。
一路驰进地下车库,昌云一眼都没看过她。
又开始了。她又开始不说话。又开始面无表情旁若无人。又开始跟台风似的不动声色却浑身低压的酝酿风暴潮。
吉遥龇牙咧嘴,只觉得全身上下都要被昌云气爆了。
后视镜里映出昌云冷若冰霜的双眼。
看后视镜,挂倒挡,松驻车制动操纵杆,后倒,与此同时转向盘急速转动直至极限,立刻,眼神回撤至相对后视镜,立即回转方向盘。
如果是在戈壁,这一定是场连尘土的流向都流畅完美的表演。
熄火。
昌云面无表情的解开安全带,开锁开门,迈步下车。
她速度很快,明显在克制着什么。
吉遥准备不及,一声昌云,大半句都被折在哐当摔上的门声里。
还没到下班时间的停车场空荡荡的,任何细枝末节的声音都可以被无限放大。
比如吉遥追出车门大喊的一声:“昌云!”
也比如,回音消弭后,突然消失的脚步声。
陡然的静,犹如闪电爆发前压城欲摧的黑云,乌压压,一股脑的涌向吉遥。
哪怕在昌云转身的瞬间,后悔如排山倒海般涌来。然而时候已到,为时已晚。
大约二十米开外的地方,昌云表情阴翳:“你想说什么?”
吉遥的手,下意识抓紧了车的右耳:“我想、我想说,我们要尊重客观事实,你不用考虑我——”
昌云双手插兜,开始一步步往回走,可她口中的话却没有停。
不知是不是错觉。吉遥只觉得,她声音里的温度正随着她每走来的步子在变冷。
“不用考虑你什么?”
吉遥喉头滚动,声音不自觉地开始发虚:“桔梗、桔梗的话我都听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