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师姐也很想师尊。”
迫于需要伪装的无奈，鱼水颜只能面无表情地让阿塔说出这句话。
实际上手都快捏碎一旁扶着的桌角，上面留下的痕迹证明她心情绝没有表面那么平静。
“这些年她一直在外面，我也听说了她一直在诸国之间游走，甚至于已经有了圣女的头衔。”
“她那只是虚名而已。”
阿塔跟着嘴型说道。
师尊越是夸奖婉清，鱼水颜心中便越是不平衡，同样是等待了十年，同样是师尊的弟子，凭什么叶婉清就能得到师尊的夸奖，而自己只是被师尊担心近况。
“是不是虚名，我还分辨的出来，阿塔，师尊听你的语气似乎对婉清有意见，但师姐妹之间有什么矛盾最好尽早提出来，师尊现在不在你们身边，但最基本的规矩，依然需要遵守。”
李凌循循善诱着阿塔放下心中对婉清的成见，虽然不知道这两人怎么就有了矛盾——婉清这姑娘这么乖这么省心。
但既然是这个问题，就不能让阿塔对宗门师姐妹产生其他想法，毕竟她才在人类世界呆了十年出头而已，而且在萌新宗的保护下有很多事情还没接触到。
“说到规矩，师尊要和你们讲一个故事，就是关于我那离家出走到现在也没回来的师傅的故事。”
李凌清了清嗓子。
阿塔沉默了，鱼水颜也沉默了，表情甚至变得有些古怪。
一只手轻轻打开了阿塔的卧室门，沧海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并不是她小心翼翼，而是她现在每次脚踩的位置都距离地面有一厘米左右的空隙。
是低空踏行的姿态。
将食指放在嘴巴处，沧海对阿塔和鱼水颜摇了摇头，既没有驱赶她们，也没有让阿塔帮她做同声翻译，更没有对面前的场景提出质疑。
高挑而知性，同时具有母性与处子气息的女人，将目光放在了那“简陋”的基站之上，透过这基阵仿佛看见了远在另一端的那人。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种地方进行重逢的交流。
不对也挺有趣，若是每次都见面亦或是用平常的方式来个久别重逢，那就太无趣了。
稍微改变了一下自己的声线，并非那种不自然的变声，而是彻底改变了给人的声音感觉，包括说话习惯，发音等等。
“师尊的师傅，那一定是个不负责任的女人吧。”
用阿塔的声音，沧海如此对着基阵说道。
鱼水颜欲言又止，想要打断她，却又害怕自己之前说的话与行动惹来师尊的反感。
毕竟这是她第一次有事情瞒着师尊——哪怕是善意的。
阿塔的反应则直接地多，打算关闭基阵，却被沧海用灵力定在了原处，并在她耳边轻轻开口。
“忍耐一会就好。”
转眼间，基阵的控制权已经被这个来到萌新宗没多久的女人占据了。
“说的很对，那确实是个不负责任的女人，不过你怎么知道是女人？”
“师尊以前说过。”
“啊，我有说过吗？”
李凌不记得了，不过这并不重要，可能是自己以前不小心地时候提过一嘴吧。
“一个人说是受伤要养伤，要找个深山老林进龙脉，结果龙脉找到了，我也呆在龙脉之上，却一直没见到过她再回来，一开始我还以为她死了，也许应该没有死，说不定现在正躲在哪个角落里偷听我们的说话。”
“那她真是个恶劣的女人。”
“可不是嘛，唉。”难得自家弟子和自己有感情上的共鸣，李凌又抱怨了几句。
随后突然想起，自己也是无缘无故消失了好多年，做的事情和沧海姐姐如出一辙，似乎并没有什么资格去说她。
“那师尊是怎么看待离家出走这种行为的呢？”
“罪大恶极，毫无人性，卑鄙无耻，令人发指！”
一连用了四个成语表达了自己的愤慨，当然，李凌没有忘了给自己加上一句“你师尊我这个属于特殊情况，另当别论。”
还是和过去一样油嘴滑舌，沧海冷笑了一声，若是他知道现在在和他说话的是自己，怕是他下一秒就会抱着自己的大腿请求原谅了。
这么多年下来，也不知道胆量有没有长进。
“师尊！”
阿塔挣脱了束缚，忍不住叫了一声。
沧海看了她一眼，再次将她用灵力封印住行动，同时有条不紊地接上话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