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当;只是连累了爹;今日来替孩儿顶罪;爹;孩儿不孝;恐怕今日之后;再不能侍奉您面前;为您尽孝了……”
“小峰……好孩子……不是你的错;那马跑得太快;那乞丐又出来得太突然……”钱得柱紧紧的抱住小峰;泣不成声。
“原来……肇事者当真不是钱得柱;竟然是他的儿子小峰……”隋文石站在一旁;看着这纠结到感人的一幕;自言自语。
“你……是怎么知道肇事者另有其人?”顾诤诏此时就站在沈心怡身旁;想这桩突如其来的案子;方才似乎已经有了定论;奈何转瞬之间;又有了天翻地覆的更改!
“要用这……”沈心怡微微侧过身来;抬手指了指顾诤诏的额头。
“你……”顾诤诏顿觉一阵憋气。
这女人什么意思?敢情她的意思是说我们都没有用脑子?只有她一个人聪明?!
大周最年轻的将军;最勇武智慧的将军!
多少次在朝堂之上;被天子赞许;被文武百官艳羡……
奈何在这样一个女人的面前;却被说成是不用脑子?!
顾诤诏立体雕刻般的唇;微微抿了一下。
斜飞入鬓的眉;片刻间有了近距离的微皱;但只是一瞬间;却又冰消雪融般的舒展开来。
他乌黑明亮的瞳仁紧紧的盯着面前这个娇小的女人。
她……凭什么?!
乞丐的身子;弱不禁风的身板;奈何内里会有股倔强到不服输的气场?!
她真的是乞丐吗?那小小的脑袋瓜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啊?
顾诤诏自己不知;当他盯着沈心怡看的时候;他的唇型已然出卖了他的内心。
微微上扬弯起的弧度。
当然;还有这个时代不为人所知的心理学常识。
目光。
即便你能控制得自己的行为举止;目光却是无论如何都会说实话的。
此刻;顾诤诏的目光里;分明是惊讶、赞许、欣赏……还有丝丝异样的情愫……
“顾诤诏;你看我做什么?佩服还是崇拜?”沈心怡从未有过和人对视的尴尬;可这次;她的视线却是不由自主的回避了;似乎脸上还有些烫;赶紧说些题外话圆场一下。
这个大冰山;今天是怎么了?
平日里冷的让人跳脚;若是夏天靠近他;基本上都不用空调了。
奈何今日这般目光灼灼……
看得人怪不好意思的;他发什么神经?!
果然;帅哥的颜值威力;锐不可当……
沈心怡赶紧把视线看向别处。
“你这女人……想我顾诤诏只有被人崇拜的份;这世上让我顾诤诏崇拜的人;想必定是不属于大周这个朝代;来自未来吧……”顾诤诏顿了一下;冷哼了声;再次昂起他那高贵得近似有些傲慢的头。
“兴许你是对的。”沈心怡嗤笑一声。也不和他争。
反正自己来大周就是个误会;权当是打了趟酱油!
无需让这里人认可自己什么吧。
“钱得柱;你和你儿子的事;本官大抵明白了;你乃爱子心切;前来顶罪;你儿子虽是真正的肇事者;却也是个至情至性之人。加之这本就是一场事故;虽老乞丐死得凄惨,可你儿子却没有故意之为;故念及你儿子有主动悔改之意,依据大周律。本官免小峰流放之邢,留及在咸阳,每日为百姓行善,一年内做满一千件善事便可恢复自由之身。”隋成业双目炯炯,声如洪钟。
“大人……这……这是真的吗?”钱得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原以为,杀人偿命,小峰虽是无心。可那毕竟是一条生命!
即便死罪可免,也终究是流放蛮夷之地,终生不得折返故土。
可是。他终究是个孩子……年后还要参加考试……为了小峰的前程,所以钱得柱义无反顾的承担了所有的后果。
可是,现在……
“多谢大人开恩,多谢大人开恩!”听闻不必流放。只是留在咸阳行善。虽一年的时间,要完成一千件善事,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可小峰依旧喜出望外。
“多谢大人开恩,多谢大人开恩……”钱得柱此刻跪在原地,随小峰一起,不住的叩头。
“不过钱得柱,你虽爱子心切。却有包庇顶罪之行为,本官罚你清扫东大街一个月。你可愿意?”隋承业威严的语气中,透出淡淡的体恤。
“多谢大人,草民愿接受惩罚。”钱得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