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都闭嘴之时;眼神却又是异常默契的望向地上的师正先生。
呼吸渐渐平稳;似乎没有了方才的抽搐和挣扎。
“把义父抱到床上去吧。”沈心怡说。
“嗯。”顾诤诏应。
轻轻放平在床上;拉了被褥盖上。
“你方才说什么?癫痫?”这会儿;顾诤诏总算是有了问的机会。
“一种精神疾病;你没见过。”沈心怡说得甚是简单。
“啥病?”显然;精神疾病对于顾诤诏来说;不亚于第一次听到“癫痫”二字。
“可我怎么看着像是羊角风啊!”顾诤诏兀自嘀咕了一声。
虽是轻轻的;可沈心怡还是听到了。
倒抽口气。
敢情在大周就有这病了……
这是一种精神科常见的疾病;说是常见;只能是介于现代。
一般是由脑器质性病变引起。当然;也并不排除遗传、外伤、中毒等的可能性。
可是检查看来;似乎师正先生并无外伤……若是遗传;也不会到现在才发病;尤其是像顾诤诏这般时常宫中走动的人来说;若是太子师有这病;也不会一无所知。
至于中毒;那就更不可能了;没道理;也没动机。而且方才的饭菜都是自己亲自做的;不会有问题。
难道真的是大脑内出了问题?
沈心怡的脑子在飞速的转动。
若是在现代;一台ct扫描足以。
即便真的是有问题;也不过一次手术便可以解决。
但大多数时候;使用药物来进行控制。
西医在临床上比较常见的治疗药物主要有:拉莫三嗪、利必通、托吡酯、妥泰、奥卡西平曲莱、丙戊酸钠、苯巴比妥、苯妥英楠、德巴金。
可是;这是在大周……
沈心怡突然觉得有种莫名的哀伤。
虽然床上的这位老人;和自己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即便说有关系;也不过一顿饭的时间;认了个义父。
可是;如今他就那么静静的躺着。
沈心怡的心里却是有着酸酸的揪痛。
“你知道羊角风?”沈心怡问。
癫痫;俗称的别名;沈心怡自然知晓。
“嗯;军中以前有人犯过。”
“义父之前可曾有过这病?”沈心怡又问。
“从未听说;对了;你刚才说什么?癫痫?这是你们乞丐的叫法吗?”顾诤诏道。
无语;懒得和他解释。
既然之前没有这病的发作;也就是说;这病是突如其来的。
那么;假如排除脑部器质性的病变;只有一种可能性……
沈心怡突然觉得后背一阵寒凉。
那种猜测正如那日她知道顾言诚患有心脏病一样难受。
有些病;在现代不过药到病除;手术便可治愈。
然后现实的残酷便是;这是在大周。
使劲的晃晃脑袋。
沈心怡情愿自己方才没往那个方向去想。
若真是如此;对于这么个大儒;真是太残忍了!
“你在想什么?”顾诤诏看她神色凝滞。
“这病可否能医治?”沈心怡问。
“没听说过能怎么治。无非是发病的时候绑起来;然后再嘴巴里塞块布。”
……
沉默。
“待会;若是义父醒了;你千万莫要提及此事。”片刻的沉默后;沈心怡交代。
“嗯。”
堂堂太子师;若是被人知道有这病;无论里子还是面子;许都是挂不住的。
当然;这是顾诤诏所想。
夜色渐浓。
床上的严师正慢慢张开了眼睛。
“我这是……”
“义父;您吃醉了。”沈心怡善意的谎言。
“吃醉了?”严师正努力的回忆着;还真是想不起来了。
“义父;时候不早了;您好好休息;我们先回去了。”沈心怡起身;将缠了布条的手藏在身后。
“老夫送你们。”
“师正先生留步。”
几番推辞;终于回去的路上;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默不作声。
…………………………
(感谢k哥的和氏璧鼓励,感谢各位小伙伴一个多月后还能记挂着容容~大妇复更。求一切收场、推荐和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