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丝哀伤、一丝迷醉,最后却是将宝剑对准了莫闻。
“霜之哀伤,现在——我的一切!”
短暂的沉默,剑尖指着彼此,两人都没有说话。
冰封王座之上,北风夹杂着冰雪疯狂地咆哮,鹅毛大的雪花从天而降,缓缓地划过两人的中间。
下一刻,两人同时而动,大雪如同纸帛般轻而易举地被撕碎,两柄晶莹的剑身在风雪中悍然轰击在了一起。
难以形容的巨响在山顶响起,无形的冲击从山顶扩散,一*、一圈圈,震碎了天际所有的云彩。
山下的亡灵瞩目望去,只见冰封的雪顶上一道光柱冲天而起,两种颜色纠缠在一起,盘旋着飞向了天空。
刺眼的金芒不断闪耀,如煌煌天威,璀璨而夺目。
泛着幽光的深蓝默默凝聚,如深渊冰河,亘古不变。
相互交织着、相互碰撞着。两种不同颜色的魔力侵蚀着彼此,代表正义的炙热圣光,代表死亡的冰寒魔力。针尖对麦芒般互不相让。洪炉锻铁般的声音在山巅上不断响起,剧烈的震动让整个山峰都颤动不已。覆盖在山体上的冰雪缓缓滑动,最后化作洪流冲向了下方,那一次接一次的雪崩,永不停歇,就仿佛末日降临一般,肆意地宣泄着自己的残暴。
众多的亡灵匍匐在地上。对着那绮丽的光柱顶礼膜拜,就仿佛朝见自己的君王一般。
时间渐渐流逝。金与蓝的对抗愈发地明显,伴随着洪亮的兵器碰撞之声,整个天幕都被冲天而起的光柱染成了两种颜色,在这极北之地。形成了一种极为绚烂的奇景,金、蓝、白,三色的世界轻而易举地就夺走了所有人的眼球。
然而就在所有人这一幕奇景将会一直持续下去的时候,异变突起。
在那金色的光芒之中,赫然出现了一种鲜艳的红色,先是一丝,然后是一道,最后变成了一片,短短几个刹那。赤红的颜色就挤进了金与蓝之中,变成了这天地间的第四种颜色。
璀璨的金、艳红的赤,两种颜色水乳交融在一起。然后凶猛地朝着那蓝色压去。
疯狂地挣扎、扭曲地咆哮,那蓝色不断地反抗,反复地冲击,但依旧不断地被消磨、被侵蚀。
最后山巅之上,一阵清脆的断裂声之后,圣光的爆裂声与巨龙地咆哮就淹没了一切。天空之中,金与赤的颜色一个浪潮将那刺目的幽蓝彻底压下。最后吞噬一空。
然后一切都结束了,金与赤两种颜色渐渐消散,那打铁般的轰鸣声也平复了下来。
天地复归寂静,要不是山体下那滑落的积雪,恐怕所有人都会以为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亡灵们匍匐在地上没有起身,它们不知道谁胜谁负,但它们知道就在今日王者必将加冕。
然而有一个亡灵却是与众不同,他竟是站起身来,开始沿着那山体上的台阶一步步朝着山巅走去。
那是一个中年的精灵,有着一头银白色的长发。
山巅之上,莫闻喘着气,疲倦地坐在地上,汗水顺着他的额间滑落,一点点地滴在地上。
而死亡骑士阿尔萨斯却是躺在一边,破碎的霜之哀伤散落在身旁,胸口插着灰烬使者。
整个山巅就好像被飓风犁过一般,到处是深深的划痕,除了巫妖王的冰晶就没有一处是完整的。
然后就听一阵莎莎的脚步声,那个中年精灵从台阶处一点点地走了上来。
看着那个身影,莫闻就是轻轻一笑,悠闲地打着招呼。
“好久不见,我的父王,你还好吗?”
阿纳斯塔里安没有回话,他的目光扫过地上死亡骑士的尸体,然后又落在了巫妖王的冰晶之上,眼中的幽火一阵摇曳,最后才看着莫闻问道:“凯尔萨斯,我的儿子,你到底要干什么?”得到过克尔苏加德大量通灵术的资料,莫闻要在天灾的亡灵转化仪式中做手脚简直是再容易不过了。自变成亡灵苏醒之日,阿纳斯塔里安就保留了自己的意识,从那时开始他就一直在思考着自己的儿子到底在做什么。
过去的几百年来,一直被儿子的才华所吸引,为之骄傲,为之瞩目,直到复活的那一刻,阿纳斯塔里安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未曾了解过他。
奎尔萨拉斯的悲剧无疑背后有着儿子的影子,否则的话,符文结界也不会只有银月城才发生改变,论范围银月森林更广,而论重要性,太阳之井也不逊色于前者。
“我?我想要什么?”听着阿纳斯塔里安地问话,莫闻失笑,他站起身来,三两步走到了巫妖王的冰晶前